脑主机,里面的东西更简单,但是它的功能却无穷无尽。道理是一样的。”
“走吧,我领您去看看那辆车。”张清兆说。
道士又摇了摇头。
“那你在哪儿作法呀?”张清兆问。
道士盯着张清兆,突然眼睛里射出了两束冷冷的寒光:“他就在你身上!”
张清兆打了个冷战。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棕色皮鞋,灰西装,里面是他单薄的身子…
道士收回目光,看了看王涓,王涓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正紧张地观望着。
道士说:“她有身孕,得回避一下。”
王涓立即闪进了卧室。
道士又对张清兆的母亲说:“把窗帘拉上。”
母亲走到窗前,轻手轻脚地把帘子拉严了,房间里立即暗下来。
道士接着对她说:“你也得回避一下。”
母亲表情严肃地点点头,马上走进卧室,把门关上了。
光线暗淡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张清兆和道士两个人。
道士开始低头叠那三张黄表纸,叠成很奇特的形状。
然后,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支毛笔,蘸了墨,慢条斯理在黄表纸上画一些古怪的符号。
画完了,他把那枚古铜钱放在地中间,用黄表纸覆盖住,再把那碗清水压在黄表纸上。
最后,他盘腿坐在地上,对张清兆说:“你也坐下来,面朝我,把双眼闭紧,我不叫你睁开你千万不要睁开。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张清兆一边说一边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房子里很静,道士好像开始念咒了,嘀嘀咕咕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声音渐渐大了,又渐渐小了,好像忽近忽远。
过了一会儿,念咒声一点点消隐,张清兆突然听见一声清晰的急刹车声,还有一声惨叫。
他听得脊梁骨一阵阵发冷,却不敢睁眼看。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一群小孩的笑声,那笑声同样忽近忽远,好像是一个遥远的幼儿园,小孩们在开心地嬉戏着。
一片号哭声渐渐涌起,把小孩的笑声淹没了,好像谁家死了人,那号哭声此起彼伏,极其悲惨…
张清兆的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
号哭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张清兆感到一种热气扑面而来,接着,他闻到了一股纸灰的气息,那是一股十分晦气的味道。
“好了,你睁开眼吧。”道士慢慢地说。
张清兆睁开了眼,客厅里一切依旧,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道士依然坐在他对面。
他低头看去,那几张黄表纸已经烧成了灰,而那只瓷碗里的清水却不见了,地上并不见水迹,好像转眼就被火烧干了。
“…他被赶走了?”张清兆小声问。
道士拨开那堆纸灰,捏出那枚黑糊糊的古铜钱,说:“你要把这个东西埋起来,必须埋在八里以外的地方。”
张清兆接过那枚有点烫手的古铜钱,装进了口袋,说:“我现在就去。”
道士说:“不,要在半夜埋,十二点整。而且,必须是你一个人去,不能带别人。”
张清兆犹豫了一下。
道士似乎洞察了他的胆怯,说:“不用怕,你埋了它就没事了。”
张清兆点了点头。
“埋它的时候,你要不停地念叨一个口诀,三遍。”
“什么口诀?”
“——日落西山黑了天,阴曹地府鬼门关。无头无脚朝前走,永生永世不复还。”
张清兆默默背诵。
“记住了?”
“记住了。”
停了停,张清兆说:“我可以开我的车去吗?”
道士说:“没问题,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车里了。”
张清兆忍不住问:“刚才那笑声和哭声…”
道士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你千万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