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看,那里装着她刚来的第一年里,在海滩上捡的贝壳,也有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时候买的胸针…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小熊身上,那是两年前里温以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个他亲手雕刻而后上色的木质玩偶,虽然只有鸡蛋的大小做工却非常精致。
她忍不住抚上小熊的脑袋,摩挲着凝固的颜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来塞进了行李箱中。
其实她这次决定要走,并不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沧蓝静静的靠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看时间,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姆妈因病离世…
她想起当时自己身在国外赶不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情景,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在那个冰冷的家中,姆妈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好的人,可当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并不知道要去珍惜…
想着,她把地上的物品一件件的捡起来,而后通通塞进了行李箱的暗袋里。
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声。
"小蓝。"
沧蓝走过去把门开出一条小缝:
"以深?"
"听裴姐说你辞职了?"温以深温和的看着她,笑着问:
"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的船。"沧蓝把门打开,温以深看到她放在床脚的行李,面上的笑意一僵:
"怎么这么突然?"
沧
蓝淡淡的说:
"我家里出了点事。"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因为我昨天向你求婚?"他沉下脸,眼神牢牢锁着她。
沧蓝与他对视了半秒,最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身的问题,对不起。"
她顿了一会,又说道:
"以深,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小蓝,在你全盘否定我的同时,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深吸口气,温以深没有认同她的说法。
沧蓝愕然的看着他:
"什么地方?"
他抚摸着她的黑发,淡淡说道:
"去了,你或许会改变主意。"
对于温以深的话,她半信半疑,原来他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间,沧蓝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这里布局其实是跟她楼上一样的,只不过在房间里多隔了一道墙,推开门后,便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四年里,虽然她常常帮他打扫房子,可也只局限于客厅与走廊,因为隐私的关系,他没有开口她也就从未踏足过他的房间。
沧蓝静静的伫立在门内,内心悄然闪过一抹不安,当他把大灯打开的同时,搁置了满室的画像猝然映入眼帘。
一张张用木框框起来的油画整整齐齐的摆在室内,地上是散乱的画笔,画具,有一副挂在架子上的半成品,里面画的…
是她,这屋子里所有的画,画的全是她。
沧蓝捂着小嘴震惊的看着,那里面有睡着的她,有静坐的她,而更多的是她眺望着大海配合着日出,恬静的笑颜…
温以深抚摸着画中的少女,动作轻柔的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四年前。"
他温柔的亲吻着画中的少女,眼神专注得吓人:
"你就像是一个天使,不,是一个精灵,纯净美好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想要去触碰,去占有,让这份美好,专属于他一人。
他背对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深:
"小蓝,从来就是我想要高攀你。"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给我一个机会。"
"以深。"沧蓝一惊,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让我照顾你。"温以深撩起她额头的刘海,轻轻在上面印下一吻,从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两瓣樱红的唇上,没有心急的印上去,只是细细摩挲着。
沧蓝抑制下砰砰直跳的心脏,小手搁在他胸前虚软无力的推拒
:
"以深,别…"
温以深勾了勾唇角,看出少女眼中的犹豫,没有强求的松开她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
这只鸟儿浑身充满了戒备,太激进只会将她吓跑,即便心中的欲望一日高过一日,他也不能操之过急,他要的,毕竟是真正的臣服。
"对不起。"他抵着她的额头:"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
求而不得,不得求之,面对满室的画册的,或许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陷入了魔障。
沧蓝惧于他眼中的炽热,悄悄后退一步,手腕却是一紧,他换回了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
"小蓝,我刚从学校开会回来,什么也没吃…"
"…"
沧蓝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和外面全黑的天色,最后还是心软的给他下了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