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事业单位但待遇和群众艺术馆、博物馆、图书馆相距甚远,因为这些单位或多或少能创收,当然待遇就要好一些。每次过节,总要发些小钱,而《江城文艺》编辑部却从来没有发工资外的一分钱。
现在吴晓晓暴富了,当然也给他们增加了一些收入。可一想,他们这五六个人得的和吴晓晓一个人得的一样多,心头就不平衡了。
特别是刘雅霜,自从当上编辑部主任以后,尽心尽力地工作。干了本来该是该吴晓晓干的事。吴晓晓应对单月号的《江城文艺》签稿,终审权在她那儿嘛。后来因为忙于《江城文艺.**》,吴晓晓就把权利下放给了刘雅霜。
越是基层的刊物越不好办,一是资金,二是越到基层思想越保守,谁也不想出事。特别是江城很特殊,当年是第二野战军解放的,带了一大批南下干部,叫“西南战地服务团”,这些人是青年学生或是积极分子,后来就成了解放后江城的各级主要负责人,直到1990年代才退出历史舞台。
他们人虽然退下来了,却对本地的思想文化非常关注,稍有一点思想解放开拓的东西,就来指责这是“资产阶阶级自由化”。
僵化和保守,让本地的思想文化很难繁荣。比如本地的一些桥、公园、马路、码头等等,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的主政的军阀杨森、王陵基等修建的,这是历史事实。但是任何报道,都不能提军阀的名字,否则老干部们就会打电话甚至找上门来说事。
这《江城文艺》,每期都要给老干部们免费赠阅,因此要特别小心。吴晓晓不敢把这《**》杂志送给这些老干部们看,要是他们看了,不吵翻天才怪。
刘雅霜现在才知道,这签字权是炭圆,烫手呢。
因此她每期都特别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实在拿不准,就找黄岩。
他们定期约会,每周要在一起一次,他们把那天叫“星期日”。所以她编的稿子全是四平八稳的,没有一篇是批评的,讽刺的,更没有揭露的。
这些文章全是怀念家乡,怀念童年,怀年朋友的,全是些游记或是有些小情感的文章,既无深度,又无新意,当然看的人就越来越少。还经常约些领导的文章,没有文彩,全是说理,真是浪费版面呵。
江城的文人圈渐渐不看这份本地惟一的杂志了,他们也不想对这个编辑部说啥,因为他们也知道本地思想保守,说了也是白说,搞得不好还会惹上麻烦。
刘雅霜最大的心愿不是把杂志办好,而是杂志不能垮,不然她的“长期饭票”就没有了哟。因此凡是有点思想的,她都过细看,稍有犯忌,立即枪毙。
本地一位资深作家,写了遍关于红军时期的传奇故事,里面写了爱情,一位红军班长,爱上了一位地主的女儿。这本来很正常的,结果,吴晓晓删节不少,文章就再没有一点可读性。作者本人气得在床上躺了一周。
出了几期,渐渐上道了,刘雅霜才轻松下来,本地的来稿在减少,不怕,现在网上有多少好稿子呵。还有不少学生特爱写作,一封封地奇稿子来,那怕就是给他们发个豆腐干,他们也会乐得跳三尺高。
看到吴晓晓如此的发财,心里就直冒酸水。你看人家现在穿的,全是牌子货,有个纱巾,是法国进口的,300多元。本来吴晓晓的皮肤黑,现在每周做两次面膜,变白了。
她还抽油,让自己本来没有的腰终于凸了出来。
最让人气不过的,是吴晓晓每次到编辑部的大办公室,必定是香气扑鼻,走了有的男编辑得用电风扇吹半天才吹得走那股香气。人家用的是法国的“丹枫”,刘雅霜也不知这是什么牌子,吴晓晓说一瓶要一千多,只有省城才有卖的。而刘雅霜用的不过是些10来块钱一瓶的花露水。
刘雅霜的眼睛红了,这种红眼病是流行病,传染人的。并且没有特效药来治。
看不惯吴晓晓的刘雅霜决定让吴晓晓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