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宝山笔会,黄岩的时间安排是先找吴晓晓谈谈,听听她的想法。 这些年做自己做行政,基本上就没有写了。文学不过是他人生的一种手段,靠着这个手段,已身为副处级干部,对文学也就没有过去的热情。想当初才开始创作,是因为在乡下教书,特别的无聊,想在文学中寻找寄托,想不到竟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因此,他对吴晓晓、罗波、母雅芳的感受特别的深刻,她们也是想通过写作,通过文学,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
他叫来吴晓晓,已是笔会第二天的下午。因为上午编老在给吴晓晓修改稿子,笔会就是以文会友,相互切磋。黄岩是很尊重祈编的,在他才出道的时候,在县文化局任副局长,当时的祈编多次给他发表文章,让他获得文化系统的才子之誉。后来在竟争地区文化局副职时,胜出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那只笔。
吴晓晓在黄岩面前,收起了平时比较嚣张的面孔,一口一个老师地叫。毕竟吴晓晓的第一次是给了黄岩的,吴晓晓的人生命运也是黄岩改变的。黄岩说了市委宣传部的打算,初步选定她作为小说创作的候选人时,吴晓晓真想上前给黄岩一个热吻。但她不会了,因为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妹儿,也色衰姿弱,黄岩是不会要他的。她也知道,那个叫母雅芳的女人,绝对和黄岩关系不一般。
当然她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女人的直觉特别敏锐,尤其是男女关系上,往往一个眼波就能读懂俩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她早就暗暗感受到了来自母雅芳的压力。
几年前市作协换届,虽然作协是个民间组织,但它是党和政府最关心的民间组织。作协不一般呵,在中央,作协名为文联的一个协会,实际上文联管不了,而是直属中宣部管。作协的领导在中央是副部级,而其他协会的领导,才是厅级。作协有党组,而其它协会只有文联的分党组。因此,这次换届,宣传部和文联特别重视。
吴晓晓成名了,据说有人提议她为常务副主席。就在这个时候,一封检举信飞向市委宣传部。
检举信当然是检举的是吴晓晓的作风问题,其实生活作风,现在算啥问题?有了这封信,宣传部不得不慎重,在候选人名单上,把吴晓晓给拉了下来。搞得她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不会是别人,一定是母雅芳,因为现在江城文学圈子里,女作家能和她较劲的,只有母雅芳。因为这一年,母雅芳出版她的第一部散文集:《生命的痕迹》,虽然是自费出版的,却是本地不数不多的几部散文集之一,为母雅芳赢得了声誉。
但是,宣传部居然派了位副部长下来调查,这当然查不出什么结果,一位名女人,有点花边新闻,也是正常的。都是饮食男女,别人需要,女文人就不需要?
当然,那次选举,吴晓晓虽然还是选上了副主席,不过名列最末。这让她心里特别的不平衡,在她自己的心中,黄岩坐江城作家的第一把交椅,她应是当仁不让的坐上作协的第二把交椅。可惜作协不是梁山泊,不按实力排座次,何况这也是她认为的她的创作实力超越了众人,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她的那些书读过的都甩脑壳,认为水平太搓。
大家心里暗想,这个**的女人,你洋什么呵洋,因此她的得票特少。她到北京找郭明达的事,在江城文坛,是公开的秘密,加上她本人的嘴巴岔,爱吹,有时不自觉的就把和她交往的人说了出来。比如她说一位编辑路过江城,她请他吃饭,饭后跳舞,这编辑太喜欢她了,居然把她的嘴亲肿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亲吻过的人谁不知道,有口沫滋润,嘴怎么亲得肿?
事情并没有因此完结。就在吴晓晓读了党校,上级拟提拔她为市群众艺术馆副馆长(正科级)时,又一封上告信出现了,这次不是给宣传部,而是给纪检委。按说,一个党员都不是的作家,纪检委也管不着呵。这封信一转,就转到了市文化局的监察科。因为黄岩在市文化局不分管这块,连他也不知道反映的是什么问题。直到有一天,吴晓晓来找他哭诉,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事情出在那个梳子王身上,这是个残疾人,他的企业是部份免税。但是,他却大量地偷税漏税,于是被税务机关查证。这一查就,就有数万元不知去向。后来,税务机关的严厉追查下,梳子王不得不交待,他用于宣传了,赞助了一位女作家出书,并说这位女作家是江城的吴晓晓。税务机打电话给吴晓晓,并不是想找她的麻烦,只不过是想核对一下。但吴晓晓怕了,怕梳子王说出她出卖色相的事,于是拒绝了税务机关的查证。
税务机关是执法单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他们把材料寄给了江城纪委,再转到市文化局监察科。这样,仅仅作为地市级刊物《江城文艺》的副主编,不得不接受谈话。这样的谈话当然有压力,让吴晓晓吓了一跳。
吴晓晓心中怀疑,这一切是母雅芳干的,可是母雅芳有这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