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四明醒来时,已是下午4点过了。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他还在努力地回忆罗波,心里想,年轻女人就是好呵,有活力多了,于是心里更恨她的老婆。婚姻这东西,特别的说不清楚,往往是好汉配赖妻,或是一朵鲜花,刚好插在牛屎上,虽然牛屎很有营养。
柯四明是作家,而且是乡土作家,在全国都有名的。说起某某省的文学,他就会第一个被提到,连最新版本的当代文学史,也有他的大名。
柯四明其实有着很痛苦的经历。因为他爸死得早,她妈改嫁了,他在继父的眼中,当然不受欢迎,本地话叫“拖油瓶”,这种孩子从小受虑待,受岐视。他们长大后,要不很成才,要不就特不成才。
继父还有3个孩子呢,加上那时农村穷,所以柯四明读书尽管成绩很好,但只读到初中毕业,就不得不辍学。还好,这时,柯四明的舅舅,一个公社的革委副主任,把他领去,舅舅说:“书不用读了,就在这儿当农技员吧。”
当时的农技员做什么?就是向大寨学习,搞什么人造平愿,搞坡改梯,修蓄水池,搞自流灌溉。现在看来,对“农业学大寨”,也不能一概否定,这些年,农村的水土保持,全吃的是那个时代的老本。土地一下户后,改田改土,几近为零。
柯四明就常呆在农村,农村又没有什么文化娱乐,于是他大量地看书。虽然很多名著都被定为毒草禁止,但农村太宽太大禁不完,仍然有不少名著在私下里流传。比如《野火春风斗古城》《难忘的战斗》《小兵张嘎》《四十八天》《铁流》《青年近卫军》《复活》等等,只要你人对了,人家还是会借给你看的。柯四明年轻,很会说话,做事也地道,因此都情愿把书借给他看。
柯四明看呵看,终于手痒痒,写出首诗来,叫《改变家乡旧山河》——
天上星星何其多
地上群众也忘我
战天斗地不怕死
改变家乡旧山河
天天上工衣服破
挑灯夜战不怕饿
我们要学大寨人
改变家乡旧山河
寄给当时地区的报纸,居然发了,那时没有稿费一说,诗发表了,就给你寄个样报,再寄一本《**著作选读甲种本》,权当稿费。
这样,柯四明有了创作激情。随着读的书多了,知识增长了,认识提高了,他开始了小说创作。80年代初,他写了一篇小说叫《梨树庄的创业史》,一炮走红,被当年评为短篇小说获奖作品的第三名。如果大家读过何士光的《乡场上》,读过高晓声的《李顺大造屋》,就知道柯四明成名有多艰难了。柯四明是内地乡土文学的先驱之一,有点台湾草根文学的风采。质扑。故事特别有味。对生活的切入深刻。特别擅长于写乡村的妇女,尤其是乡村的青年妇女。语言有诗意。比如他写乡村的月——
月亮象块灰面烙的饼子,人们仰望着,肚子咕噜噜地响,嘴角就淌出口水来。月亮要是这时掉下来,这梨树庄的人们就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这么简洁的语言,不到60个字,就把饥饿年代人们的形象跃然纸上。
那真是个好时代呵,一篇文章,把他一个乡里的农技员,变成了正处级的领导干部。如果是现在,绝对不行。一是柯四明那时不是党员;二是柯四明那时没有读过党校;三是柯四明那时没有文凭,因为柯四明的初中毕业证,根本上不了台面。现在的领导是:
硕士起点,
博士兔检,
本科舔碗(方言,就是落泊倒霉)。
不容易呵。何士光。高晓声。柯四明直追他们的名声。就这样,柯四明调到了省作席作了驻会副主席,那年他32岁。风华正茂呵。
柯四明的老婆是个公社的炊事员,还是临时的,别怪他,那个年月,他自己才是个公社的农技员,能找个当饮事员的老婆已很不错了。他进了省会,成了正处级干部。越看老婆越不顺眼,皮扶黑,身材雍肿,说话嗓门粗,特别是没有一点情调,根本就不会**。每次行房事,老婆都是脱得光胴胴的,躺在床的正中,把两腿拶成个八字,那坨黑黢黢的阴毛首先进入眼帘,让人直想呕吐,哪还有心思**?还有就是老婆并不是每天都洗阴部,时时有种臭味。要不是那时的柯四明还很正派,加之娱乐业也不发达,早把老婆甩了。
其实,资源浪费绝是错误的。我们伟大的领袖真说过,贪污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后来,做了领导的作家柯四明有机会和年轻女人们打交道了,比如这个罗波,就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上午的会简单,笔会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会,只不过介绍一下来的人,柯四明也介绍了一下省作协最近有什么活动等等,因此吃过中午饭,领导就要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