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与张国荣主演的《纵横四海》。
记得那场电影购的是情侣包间票。老男少女坐在一起,我心中有一种温情升起,但是,我不敢造次,去伤害一个似乎对我有些崇拜的农村姑娘。因为我把朱定凤当朋友,她同样是来自农村,我们便一见如故。我将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朱定凤听我讲述过去,如醉如痴。完了,朱定凤说,我真的很佩服你。其实高中毕业进纺织厂做临时工后,朱定凤也报名参加过某专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却没有坚持下去,半途而废。而我坚持到大专毕业,获得文凭,令她对我肃然起敬。
在电影院这种特殊的环境里,我一度蠢蠢欲动,想亲吻朱定凤,但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内心一时的躁动,始终坐怀不乱。
不久,朱定凤找到我,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很适合我的姑娘,是她的同事,24岁,高中文化,未婚,人很漂亮,正式职工。朱定凤已经将我的大致情况,向同事作了介绍,同事有意与我见上一面。虽然年纪大同事七岁,同事说这可以接受。但朱定凤告诉我,她替我暂时隐瞒了婚史。
朱定凤也认为有必要先见一面,如果有缘分的话,自然就会走到一起。但是如果同事先知道了我离过婚,肯定见都不会见我了。朱定凤对我满有把握,说同事一定会看上我。
也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在朱定凤的安排下,我与24岁的纺织厂姑娘见了面,正如朱定凤说的那样,人很漂亮,我一见倾心。可是,朱定凤却高估了我,人家并没有看上我。尽管我是大专生,是个业余作家。事后,朱定凤安慰我,说人家看不上我,是没有这个福分。甚至还说,人家根本就配不上我。
此后,朱定凤约我出去到公园玩了一次,说她要结婚了。我信以为真,当时还显得有些惆怅地祝愿她幸福。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朱定凤。有一天,忽然觉得,朱定凤最后一次约我出去说要嫁人了,肯定是对我存有一种希望,如果我前进一步,她便非我莫属。哎,这个在我失意之中给我温情与爱意的小女子,令我铭记终生,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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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中国公民,我在农村生活了26年,我一直过得相当自信。因为我总是自命不凡。1987年进城在一家工厂当农民合同工后,我更加自信无比。自从大姐帮我走后门,替我办了农转非,成为了一位城里人另一家国营企业的工式职工之后,我反倒自惭形秽,十分自卑。因为我的城里人身份是不合法的,是见不得光的,国家与社会不承认的,实质上我仍然是农民。
并不是我妄自菲薄,轻视农民。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九亿多人都是农民,况且我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我轻视的是我自己,在严酷的城乡差别事实面前,我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向社会现实妥协了,向不正之风投了降变了节,利用非法手段往上爬了一步,一举成为了城市常住人口,国营企业正式职工。千千万万农民的子弟,十年寒窗苦读而百里还以挑一考上大学跳出农门最终获得的一切,我通过走后门,轻易获取。为此,我一直鄙视自己,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甚至是一个隐藏多年一直未被抓捕的逃犯。
一些不法组织或者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团体,利用非法手段获取了巨额不义之财,然后通过投资项目,将非法所得转为合法财产,这种方法,叫做洗钱。我觉得自己通过走后门办了农转非,就象黑社会赚了黑钱一样,是个有污点的黑人。黑社会一般都要相方设法将黑钱洗白,我也一直想将我这个“黑人”洗成为堂堂正正的“白人”。
我将自己洗白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继续自我奋斗,发愤创作,尽早成为全国甚至全世界闻名的作家;另一种方法娶一位在城里土生土长的显得富贵高雅大气的女人做老婆,从而慢慢改变我这个在农村生活了26年的农民,慢慢融入城市的生活,成为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在我还没有写出一部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知名的成名作之前,我离婚后,再次选择恋爱对象条件就相当苛刻,宁缺勿滥。所以,省刊征友,我选择了大四女生荣易恋爱,尽管无果而终,但我毫不气妥,失恋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并且对我这个立志成为全世界最知名作家的农民来说,更是一种写作财富的积累与铺垫。
这次市报征婚,我首先选择了数学女教师,又是灰溜溜败下阵,我如一阵冷风吹过,转眼又会见了纺织姑娘朱定凤。尽管我感觉到朱定凤对我有意,但是她与我想象的偶像差距太大,只得舍弃。人间真情难得难觅,强烈的进取心,使我的婚恋观蒙上了一种“政治”色彩。凡是不能使我的人生得到某种提升与改观的女人,统统给我靠边站。对不住了,凡是有恩有爱于我的女人们。
这次征婚在后来陆续收到的应征信中,我又发现了一个亮点,令我欣喜不已。
有位应征姑娘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沙市交通局长江汽车轮渡管理段职员。姓孙名菊,25岁,独养女,未婚,中专文化。家住荆江大堤脚下,沿江大道小区。
父母均已退休,在荆江轮渡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