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反正有你不多,无你不少。我不与你吵也不与你闹,不对你冷,也不对你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一天一天的混,只要你受得了,我们就这样过一生吧。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用冷淡对付桑子翠的热情,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果不出我所料,不到一周,桑子翠便对这种不死不活的婚姻生活无法忍受了。这天晚上,桑子翠主动找我谈话,问我的脾气是不是无法改变了。我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桑子翠说,你是不是真想离婚。我说不一定,只要你听我的,做个贤妻良母,日子不是不能过下去。桑子翠摇了摇头,一会儿,她突然放声大哭,声音无比的凄楚,如丧考妣一般。
第二天,桑子翠与我分居。并且桑子翠开始找门面,一心谋划开小商品经销店。这样也好,听说夫妻只要分居三个月,就可以认定感情破裂,被法庭判处准许离婚,我一心想达到离婚目的,便不再碰她。
很快,桑子翠在城郊租了一个铁棚子,当上了经销店的女老板,她陆续从家里搬走了一些结婚生活用品,我毫不在乎,其实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要拿走什么便拿走什么,我毫不阻拦。我唯愿桑子翠开店成功,一炮打响,生意兴隆。毕竟夫妻一场。
分居近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桑子翠回家住宿,说来了一位高中女同学,住在了她的店里,她便回家暂居一夜。同床睡,各盖被,井水不犯河水。我尽量与桑子翠保持距离,不接触她的身体。桑子翠翻了一个身,搂着我的脖子说,干嘛这么认真,亲热一下并不妨碍离婚。然后桑子翠极尽女人挑逗之能事,我按捺不住,翻身压了上去。心想,咱俩以性始,就以性终吧。
事后,桑子翠同我交谈,希望我能与她一起开经销店。现在经销店已经开始赚钱,每月纯收入是过去在自行车零件厂做临时工的两倍。此时,我的户口农转非已经办妥。招工进厂的事情也指日可待。正好趁桑子翠事业也有了进展之际,一刀两断。便对桑子翠说,我没有经商头脑,还是好合好散吧。桑子翠又哭了。我心里非常难过。什么叫夫妻同床异梦,我算是真真切切体验到了。就算我对妻子不住吧,与其这样同床异梦下去,不如速速作个了断。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在家庭共同财产分割方面,早已达成协议与共识。家里没有积蓄,只有债务,各自偿还各自经手借的欠款。炊事用具及大姐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一台旧黑白电视机归我。其余整套家具归桑子翠。离婚后,桑子翠搬出单位分配给我住的住房。
家里一辆女式自行车,是桑子翠的嫁妆品,物归原主。第二天上午,我向邻居同事借了一辆旧自行车,和桑子翠双双赶到了镇法庭。因为第一次离婚,不知道有关手续,上法庭离婚要交离婚起诉费。我们双双跨进镇法庭,值班人员问我们干什么的,桑子翠朝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我只好答道:离婚。
值班人员说交五十元钱,先登记。
结婚不到半年,新家毫无储蓄。后来遭遇下岗,我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在城关送货拉客,可以说是做一天吃一天,今天不做,明天就没得吃,甚至今天就没得吃。当法庭叫我交钱领取离婚起诉登记表的时候,可怜我身上五十元钱都掏不出来。桑子翠精明,她说是我要离的,钱应该由我付。我认了,回头赶往宿舍,找邻居借了五十块钱,总算到镇法庭登了个记。法庭收了我五十元钱,给我出具了一张单据,上书离婚案受理费人民币伍拾元整。
受理我们离婚案件的审判员,是一个年纪25岁上下的男青年。第一次去法庭离婚,我并没有见到影视中经常出现的盛大壮严威武法庭场面。什么法官,陪审员,书记员,原告席,被告席,原告律师,被告律师,原被告双方的亲属及记者与其它旁听人员和法庭警官等等人员,都没有出现。
这间法庭很象一所医院某个比较大的内科门诊室。法庭里有几张排列有序的办公桌子,每张办桌子上有一个牌子,上书某某审判员。我与桑子翠象两个病人一样,恭恭敬敬坐在青年审判员对面的两把椅子上,接受他的问讯。
青年审判员首先问我为什么离婚,我说性格不合,感情破裂,已分居三个月。国外夫妻分居三个月都判离婚。
比我年轻的青年审判员严厉地说,这是在中国。接着问桑子翠是否属实。
桑子翠说,偶尔在一起同居过。
审判员质问我:这叫分居吗?
我感觉自己上了桑子翠的当。昨晚是她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原来是为了破坏分居的事实。一气之下,我竟然当着审判员的面,跳将起来,扬手打了桑子翠一巴掌。
审判员拍案而起,喝令我住手,说这是法庭。接着审判员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看,严厉地说,扰乱法庭执行公务,轻则罚款教育,重则刑事拘留。审判员随即宣判,我必须向法庭交纳一千元罚款。
的确,在法庭最讲理的地方,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冲动出手打人,情节严重,性质恶劣。我好歹高中毕业,深知其中厉害。同时我也知道,政府方面的有些事情,上纲上线,提起有千斤,放下却没有四两。我立即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