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树上走下来后,就进化成了直立行走的人。
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被朋友从树上喊下来后,我的命运从此就改变了。应该说,我的人生之路从此越走越宽,但是我始终没有达到我所渴望的那种成功,没有象我的大姐和六妹七妹以及我的故友章小桂那样的进入社会的中上层,真正成为一个有根基的城里人。
尽管我后来居上也接受了高校本科教育,甚至每月的经济收入有时还超过他们,但我依然是个漂泊者,职业不稳定,难给与我接触的女人以安全感,以致我的情感生活,依旧不断地扮演悲剧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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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80年代我国改革开放初期,各乡各镇的集体企业如雨后春笋,应运而生。村里我有一个男性诗友,高中毕业不愿在家务农,就筹资人民币伍仟元进了镇里兴办的一家印刷厂当了一名排字工人。
我还有一位高中女同学,也不堪口朝黄土背朝青天的农耕生活,集资数仟元人民币交给镇里兴办的一家灯泡厂,而成为该厂的一名集资工人,每日坐在车间里吹灯泡。
虽然他们脱离了农业劳动,进了工厂,不受每日的风吹雨打太阳晒,但他们的性质并没有改变,户口仍在农村,吃的仍然是农村粮。
集镇上的待业青年被招工进厂,吃的是国家供应的商品粮,农村高中生集资进厂,厂里不给办理农转非,不能享受商品粮待遇。农村集资工在镇办企业里,实际上二等公民。因此,好逸恶劳的我,对集资进厂的道道毫无兴趣。
我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要么老老实实的当农民,要么通过个人奋斗脱胎换骨一举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就在我已经认了命,准备盖新房娶老婆,在农村老老实实当农民业余搞创作的时候,我的命运却出现了个大转折。这个转折点对我个人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因为我从此走出了老屋,走进了城市,成了工薪阶层的一份子。应该说,我是被改革的浪潮推向城市的。
那天下午,外乡的文友把我从树上喊下来后,递给了我一份招生简章。全称为:江陵县荆州镇委党校87级农村学员培训班招生简章。
所谓招生简章实际上是一份招工启事。江陵县荆州镇有许多镇办集体企业。这些镇办工厂大都在荆州古城城外,主要从事纺织、印染及半成品加工等行业生产。
企业职工成分仅有极少数人是通过招工手续从城区招进来的非农业人口的待业青年,大部分职工都是各企业在古城郊区农村征地办厂时招收进来的征地工人,还有一部分职工是从附近农村招收进来的集资合同制工人,极个别的职工是通过各种关系进厂的临时工。
由于企业职工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工厂就难显活力。因此荆州镇委党校召集镇里各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座谈,提出了一个富有建设性的设想,由党校出面牵头,面向荆楚大地,把农村中一些具有高中以上文化,并且在文艺、新闻、体育、音乐、书法、绘画等方面具有一技之长的特别优秀的青年农民作为人材招进城来,经过党校集中,聘请专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上岗培训,然后分配到镇里的各个企业里当合同制工人,充分发挥各自的专长丰富充实企业的文化生活,促进并提升企业职工的个人素质,从而使企业显得生机勃勃。
各企业领导都表示赞成,于是一份由荆州镇委党校发布的招生简章就在荆楚大地传开了。年满18周岁到24岁(才能优异者,年龄可适当放宽)的高中生,将身份证、毕业证复印件和登记照及能证明自己在写作、书法、绘画、音乐、体育方面有专长的文件材料连同拾元钱的报名费一并寄给荆州镇委党校,党校经过报考资格审查,合乎报考条件者,便寄发准考证,届时参加文化知识及专业知识考试,择优录取50名考生,作为87级农村学员培训班学员。每个学员需向镇委党校缴纳三百元人民币的上岗培训费,结业后便可进厂当农民合同制工人。在企业工作两年以上,贡献突出的学员,单位将给予农转非转正为厂里的一名正式职工以示表彰。
这份招工启事,令我内心无比激动。因为我身边的几位高中生进镇办工厂当合同工,需要向厂方缴纳数千元的积资费,倘若企业经营不善关了门,集资工人不仅卷起铺盖回老家,并且集资费也可能会血本无归,所以我从没有想过要进厂当集资工人,况且,家里也拿不出这么款子让我进厂。
如今荆州镇委党校面向社会招贤纳士,只要能通过考试,交上三百元的培训费就可作为人材进厂工作,并且还有转正的指标,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已经26岁,超过招工年龄两岁,但我可以将自己作为才能优异者试着报考。我能考得上吗?因为我太在乎这次机会,不禁心生疑虑。我的文友却一个劲的给我打气,说我是志在必得,马得成功。
功无枉使。我自18岁在农村从事业余创作至今,历时八年之久,虽说没有显山露水,在文学上做出什么成绩,但我的写作能力却得到了一定和增长和提高。报考党校培训班学员,我只有报考文学这个专业。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