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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希望你能解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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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电台征婚(9、女兵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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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验证黄知琴在信中所言是否是事实。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章小桂家了,章小桂又同上次一样,人不在家。

    但是今非昔比,上次她不在家,是在外帮父亲放鸭子未归;此番她不在家,是因为她上了军校,亲戚都众星捧月,相继请她吃饭未归。

    我六妹七妹上大学的头一年春节回家,也是这样被各家亲戚请去吃饭的。

    近乡情更怯,我再次来到章小桂家,心里莫名地生起了一种人比以前矮一截的感觉,并且觉得自己的份量轻飘飘的。

    想到章小桂至少是我一度征婚的应征者,并且至少向我写信表示过爱意,我才强打精神振作了起来,坐在章小桂家里,静等家人把她找回家来。

    章家大门两旁贴的一副春联的字迹,我一眼就看出来是章小桂的手书。顿然间,我觉得这字迹好熟悉同时又感到好陌生。并且我忽地感到自己的灵魂出了窍,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中问我:你是谁呀?从哪里来呀?你要干什么呀?你要到何处去呀?

    这个时候,一个头戴红星军帽,身着红领章红肩章军衣,脚穿黑色皮鞋的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章小桂回家了。

    我起了身,以为章小桂见了我会向我行军礼的,结果她还是同第一次见到我一样,冲我一笑,说了一声:稀客!

    我望着章小桂禁不住抿嘴直笑。

    我的笑意中多少有点象一个长者面对自己的晚辈成长起来了一样的一种居高临下的欣赏。

    想当初,章小桂高考落榜回乡后,沦落成了一个放鸭的姑娘,我不经意中与她见了第一面,她就对我产生了好感和依恋,给我写下了那么多令人荡气回肠的情书,如今上了军校,简直就象变了一个人。真是士别三日,便刮目相看啊!

    晚饭后,章小桂把我领到一间空房子里坐谈,我忽然感到跟她谈话没有以前那样轻松自如了。

    我与章小桂除了存在征婚者与应征者之间的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呢?那些“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的情书又能说明什么呢?是友谊、还是爱情?我心中无底。

    眼下我处于劣势,好歹全凭章小桂一句话。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黄知琴写给我的那封长信,递给了章小桂。

    章小桂不愧为是位军人,三句话不离本行。章小桂看完黄知琴的长信后,对我无比残酷地说了这么一句行话:你请了一个好参谋。

    不言而喻,黄知琴在信中所言的一切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一切都明朗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一股强烈的自尊心使我恨不得转身就回家去,可是回家已没有班车。

    无奈我只好在章小桂家住上一夜。

    我当即气鼓鼓地说,我要睡了。章小桂家堂屋的后半部分砌了一堵墙,这堵墙把堂屋一分为二。前大半部分是客厅,后小部分是客房。1987年大年初二的夜晚,一个失魂落泊的旅人就在章小桂家的客房里将就住了一夜。

    临睡前我交待章小桂,次日凌晨5时许,一定要起床送我到他们的小镇上搭车到荆州,然后我从荆州转车回石首。如果不起早赶早班车,当天我就回不了家。由于凌晨5时天还没有亮,我在他乡不识路径,只好请章小桂早点起来送送我。

    章小桂点头应允。

    大年初二的夜晚,时不时爆响春节喜庆祥和的炮仗。

    可是那带有呼啸声的炮竹在夜空中爆破的声响,在客居他乡的我听来如同出殡时燃放的鞭炮令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我住在章小桂家的客房里,丝毫感觉不到节日的气氛。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觉得自己好象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关上客房的电灯,我就感觉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在墓穴一般。

    夜半时分,我身上突然直冒虚汗,继而感到背心发凉,喉咙禁不住发痒,而后开始一阵又一阵的咳嗽。

    我知道,我的气管炎病又发了。

    自高中毕业以来,我生活得一直都很压抑,久而久之,我患上了支气管炎的毛病。每年都要咳嗽几次,一咳就不可收拾,吃药打针,只能缓解减轻病情,咳上一段时间后,病就好了,反正药不断的吃,最终不知是病要好了,还是被医生给治好的。

    章小桂说“你请了一个好参谋”,短短八个汉字,如同一颗原子弹爆炸一样,给了我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成了弃妇。

    落后便挨打,但我并不是一个弱者。

    可是眼下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被人抛弃了,因为我的地位不如人家,已经不是与别人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

    我落伍了,我又失恋了。

    失恋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过一段时间我自会振作起来的,可是眼下失恋的时光,我是度时如年啊。

    在另一个层面上讲,我内心又有着一种血淋淋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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