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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希望你能解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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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电台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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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冰霜的信在半月前就寄出了,辗转到我手上,已是1983年农历腊月二十五了,过几天就要过大年。刘冰霜的生活经历与我极为相似,她的应征信深深地感动了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我决定马上启程去京山。至于其它应征信件,回来后再一一答复。

    1983年腊月二十六日清晨,天蒙蒙亮,我悄悄地起了床,在房间书桌上给父母留下一张便条后,便踏上了追求爱情的征程。

    我的便条是这样写的:爸妈,我有事出去了。如果春节未回家的话,春节过后就不会是一个人回来的。

    春节期间,客运紧张。我从镇上乘车赶到沙市长途车站,不仅当日没有车到京山县,就连次日,甚至后天去就京山的车票都卖光了。我到候车室看了一下厅内一壁上的省内公路交通线路图,发现荆门市与京山相隔不远,当即转车去荆门。荆门次日有车去京山,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在荆门住了一晚,次日赶到京山县城,又到该县城住了一晚。直到腊月二十八的早上,我从京山县城赶到刘冰霜所在的村子。

    山道弯弯。双脚踏上山区的土地,一种苍桑豪迈和新鲜的情怀在我心头油然而生。想当年,我18岁高中毕业学木匠,曾到过山区。处于温饱线上的农民的头脑里,很少有旅游的概念,在春节期间走远亲戚是农民唯一出游的机会和方式。好多好多平原的农民一辈子没有出门见过大山和大海,好多好多山区的农民一辈子没有下山见过一马平川的平原、大都市。作为20世纪80年代的新农民,如果不敢写信到省电台去征婚,那么就不会有这趟浪漫的京山之行。

    漫步在山区的小路上,我感觉自己就象在演电影,远景周围皆青山和梯田,近景山脚下有清彻见底的潺潺小溪、有屋顶上炊烟升腾弥漫的村落。主人翁来自平原的征婚青年农民,向一位背着粪框的山民打听做鞭炮的刘姓人家,山民回身用手一指说,翻过那个小山包下坡就到了。

    上午九时许,我一路打听来到了刘冰霜家。一个女子正在堂屋里扫地,她穿着朴素,身材修长,戴一副近视眼镜。我问她刘冰霜在家吗,她说,我就是。我说我是冒长河。我掏出刘冰霜寄给我的应征信,象出示有关证明自己身分的证件向她晃了晃。刘冰霜呆呆地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引我爬一个梯子到楼上去坐。其实刘冰霜家的房子是一幢比较高大的平房,所谓的楼房是一间小阁楼。小阁楼象一个帐篷,周围低矮,人在四周行走必须低头弯腰,正中一人多高地方,放了一张挂着蚊帐的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板凳。阁楼里充斥着一些做鞭炮的器具。小阁楼既是刘冰霜的卧室,又是她做鞭炮的手工作坊。随着刘冰霜来到阁楼里,我开门见山与她说话:没有想到吧?刘冰霜说的确没想到,都腊月二十八了,你还会来。

    一会儿,只听是噔噔噔的上楼声,见有人上楼,我们同时谈止谈话,静等登楼人上场。原来是刘冰霜的妈妈,送来了一些米子糖、炸薯片之类的土特产副食,我忙起身表示感谢。感觉刘冰霜的妈妈就象一个女仆,她外热里冷,与我打招呼明显带有一种敌意,如同一个潜伏的特务。刘冰霜等“女特务”走后,向我作了介绍:这是我妈妈。

    我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什么养猪专业户,我只想找一位高中文化的姑娘与我一道从事养猪事业。我向刘冰霜说了我出门时给家里留下的便条的事。刘冰霜直到此时,才对我笑了一下。以前她一直都是用一双茫然的眼睛注视着我讲话。

    刘冰霜叫我先回去,其它我们在书信中谈。刘冰霜说我来得太突然了,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当天,我早早赶到京山县城一家旅社住宿。春节期间,整个旅社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晚上,我到一家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热带森林历险记》。散场回到寂寥的旅馆,我提笔给刘冰霜写了第一封情书,对她表示了我的倾慕之情。

    农村青年一般都早婚。一年村里按人头分责任田,一些才满19岁没有达到国家法定结婚年龄的男女青年,在分田之前,突击结婚。村里都睁只眼闲只眼,给新小媳妇儿分了责任田。我因为是搞文学创作的文学青年,再加上单恋上了菊花,所以给误了,23岁还光棍一条。而村里与我同龄的青年农民,先后男婚女嫁,当爸做妈。在农村,我才23岁,就已经算是大龄单身汉子。毕竟我是高中文化,又是文学青年,自然比一般的农村青年超凡脱俗,勇于开拓进取,追求事业与爱情。当村里适合我的女青年越来越少,选择范围越来越小时,我没有等农村的媒婆牵线搭桥,靠父母包办婚姻。闻省人民广播电台有空中红娘节目,立即身先士卒,在村里率先利用电台征婚。

    我的爱情已经为菊花熊熊燃烧过一次。待菊花嫁人后,我的一场旷日持久的单恋与追求才彻底结束。后来,通过亲友介绍也相过几次亲,要么就是我喜欢不上人家,要么就是人家对我没有好感。农村青年的爱情,其实很简单很局限,通过介绍人引见见一面后,就要表态是否继续相处。如果同意相处,基本上都会走进婚姻。凭第一面就决定终生大事,于外在的了解,就是媒婆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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