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两眼瞅着天霞。天霞眉头一皱:“我的大胯好疼呢!”心有灵犀一点通,自立笑迷迷地说:“我给嫂子捋捋吧。”天霞两眼眯成一条线,吸溜着嘴说:“那敢情好,俺兄弟就是心灵,想到嫂子心眼子里去了。”说着往床沿上一歪,将裤子退下一截,露出了雪白的腿根。腿根处,一件石榴红碎花裤头,比刚才那件还鲜亮。自立一见,心惊肉跳,他知道她是个风流的娘们,那是指她的轻佻和不饶人的嘴巴。任他想,也想不到红裤头与白大腿衬起来,是这等的惊心动魄!他两手触着天霞的腿,一阵软绵绵温乎乎的热浪传遍全身,心像突然开了油门的马达“砰砰”乱跳,鼻口里也“吭哧吭哧”地喘起粗气来。天霞心痒难挠,眼前这小伙子像春天里的脆萝卜,既润潮又脆生,比丈夫强一万倍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亲昵地说:“兄弟真是好手法,嫂子舒服极了。你到床上来吧……”自立两眼盯着白腿,早已想入非非。可惜是大队长的婆娘,自己又是来求大队长办事的,如何敢轻举妄动?突然听见叫他到床上去,他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转而又想,若与天霞成就了好事,她会竭尽全力帮他。不容迟疑,他忽地站起来,两臂一开……
“娘!”户外传来喊声。天霞一惊,是女儿上完早自习回来了,慌忙将自立推开,朝着窗子喊:“莺呀?这么早就放学了。你权叔在这儿玩,饭还没做呢!”说着提上裤子溜下床。自立从天霞怀里脱出来,慌里慌张地向外走。
闻莺像雪天里的一只飞燕,悠地飘到门前,与他撞个满怀。他侧身看时,闻莺穿着紧身紫棉袄,头戴红色的风雪帽,飘带扎在脖子上,酷似溜冰场的运动健儿。天霞也到了门口,她不愧为老姜,不慌不忙地说:“莺,送送你权叔,不,送送你权老师!”闻莺一脸诧异。自立惊喜异常,惊的是出师如此之易,正事办成了,一朵牡丹花差点儿又到了手;喜的是又有了新发现,天霞若比做盛开的牡丹,她女儿就是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这娇嫩的花骨朵儿,比烂漫的牡丹更引人入胜!突然记起了仲秋宴会上的遐想,他暗暗咬牙:早晚有一天,要把这牡丹连同花骨朵儿一块掐了。
齐放憋着一肚子气,去找姐姐,开门见山地说:“姐,我当老师的事,怎么研究的?”花莲儿叹口气说:“快别问了,我正为这事生气哩!支部会上,咱姑父就推荐了知晓一人,至于你,只字未提。一拃不如四指近,关键时刻还是你姐夫想着你。他说了你若干好处,想不到紫晨横挑鼻子竖挑眼,若是咱姑父出来说句话也就定了,偏偏他充好人,说以后再研究。”齐放说:“姐,你去和姑父说说,或许能成。”“我?”花莲儿诧异地望着堂弟,“姑父整天阴着脸,谁见了他心里都发毛,我没那胆量。不过,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你若求她,保准能成。”“谁?”“蓝天霞。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紫晨最听老婆话,就是不听,还有姑夫呢!你忘了,仲秋宴会上,天霞像个总理,姑父什么都听她的,男的女的那么多的人,有几个敢上去敬酒的,就天霞又敬酒又夹菜的,那个亲热劲啊,比咱姑还吃香哩!前天她亲口对我说,谁想当老师,她放个屁就能成。”齐放“扑哧”笑了:“难道说,她放屁比队长、支书的话还顶用?”花莲儿也笑了。
当晚,齐放去了天霞家。“姐,我想当老师,你和姐夫说声。”因是沾亲带故,齐放以姐相称,没有饶舌。天霞一愣,自从月欣想收他为子,她就对他没有好印象,也深知他的本事,就顺口说道:“你也想当老师?晚了。”“晚了?你应了别人?还是我不称?”齐放反驳。天霞发觉失口,忙说:“称,称。我是说你不该晚上来,你姐夫在队里开会,不在家。”“我不找姐夫,就找你。支部的人都同意我当老师,就姐夫反对,根子就在你。”齐放话语生硬。天霞本想发火,考虑到与思洪的关系,就忍着性子说:“兄弟可别冤枉了姐,外边的事,姐一个字也不知道。若真像你说的,我得骂你姐夫一顿。”齐放看天霞坦诚相待,就笑着说:“姐,不用动真格的,只是劝劝姐夫就行。俺莲姐说了,大队的事,你放个屁,姑夫、姐夫都照办。”天霞深悔对花莲儿夸海口,不敢再透露自立求情的事。既然齐放对事情了如指掌,丈夫惹的就不仅是齐放,连柳家、杨家都得罪了。果真如此,丈夫可就孤立了。于是,笑嘻嘻地说:“花兄弟,姐哪有那本事?不过,你放心,我敢保你当上老师。”齐放连声道谢。
紫晨回家,天霞把心里想的,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紫晨听腻了,生气地说:“既然大家都愿意文盲当老师,就当呗!将来闹出笑话,我可不负责。”天霞说:“天塌下来,支书顶着,你担的什么心?”紫晨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