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报一下工作进度。自立回到杨柳湾,顾不上回家,先向支书回报。他添枝加叶地说,大队长如何负责,队员们如何能干,路途如何泥泞,运煤如何艰难。并特别强调,运煤期限到了,是他走了调运科长的门子,科长是他伯父同事的外甥,看在相识的份上,延期几天。思洪听了满心喜欢,连连夸奖自立有出息。思洪当场作出决定:由天霞带领十名妇女,连夜加工煎饼,保证前方供应。第二天,大队派了马车,装了煎饼和一坛子辣疙瘩咸菜,由自立回送,又责成根卫代表大队随车慰问。
紫晨和根卫都不在家,大队的例会思洪不想开。但他有个习惯,有空儿总爱到处转转。二队场院里,除了槽上的牲口偶尔“咴咴”地打着响鼻,再无任何声息。他警惕地环视一周空旷的场院,刚想离开,就听到草棚里“扑隆”一声响。
“谁?”“我。”“你是谁?”“叔,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娇嫡嫡的声音,听得出是蓝天霞。思洪好奇地问:“你在这里干啥?”“等你啊!”天霞笑嘻嘻地说。思洪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这不是明摆着吗?根卫不在家,你能放心得下二队的安全?”天霞出语惊人。思洪说:“你等我干啥?”“俺有件重要事求您,叔,进里边来说吧。”天霞祈求中带着迫切。“什么重要事啊?”思洪嘟哝着慢腾腾地走进草棚。黑暗里,思洪看不清她的穿戴,只闻到一阵扑鼻的芳香。天霞甜甜地说:“俺知道叔是喜欢俺的,俺求的事,叔没个不应的。去年俺就说了一嘴,叔就把仲秋宴会办得那么好,当着那么多人叔给俺敬酒,感动得俺好几夜都没睡着……”思洪听她扯得太远,截住说:“你到底有啥事?”“叔啊,紫晨走了这么多日子了,俺天天守活寡,叔要是疼俺,就陪陪俺吧。俺求您了……”天霞说着偎在他怀里。思洪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陡见侄媳如此,勃然大怒。“胡闹!”随着怒喝,他将她拨开。
“哎哟,哎哟……”天霞倒在地上。思洪后悔出手太重,忙去摸她。她碰在铡墩上,两手捂着大胯哭叫。思洪向来喜欢她,从没有如此粗暴地待她,自责不该一时激怒将她摔伤,就缓和了口气问:“摔伤哪儿了?叔来扶你。”天霞哭了几声,一头扎进思洪怀里,含怨抱屈地说:“叔啊,不是俺轻薄,俺实在是太崇拜您了。您对俺百依百顺,您在俺心目中比紫晨都重,俺不知道咋着感谢您,就……为这事,俺天天瞅瞄您,您心里挂着集体,常到这些地方转游。今天根卫不在家,老柏他老婆病了,一时半霎来不了,您就成全俺吧。”思洪虽觉得她轻薄,但被她的痴心所打动,就耐着性子问:“天霞,你年轻轻的,不嫌我老吗?”“老?别忘了,你是杨柳湾的头儿,俺能巴结上你,不知是哪辈子修的呢!再说了,瓜是老的甜,嫩纽儿涩儿巴叽的,舌头都拖不动呢!”天霞的话比蜜都甜,迷人的肉体上,散发着温馨的气息。思洪被说得魂魄飘浮,心里翻江倒海,拒绝吧,天霞那媚态,那白生生的乳沟,诱得他心神不安。年过半百了,除了老婆,从没碰过任何女人,这辈子也活得太不值了,送上口的天鹅肉不吃白不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答应吧,身为一队之主,与侄媳私通,万一张扬出去,且不说党纪不容,单就紫晨也难照面。
天霞看他沉默不语,又说:“我好想你啊,去年仲秋那个晚上,想得我一夜都没睡着。紫晨‘哼哼’地打着呼噜,我望着天上的月亮,恨不得爬过墙,钻进你的被窝里……”她早有准备,内衣内裤都没穿,一下子就剥得精光,白羊似的躺在他怀里,不知啥时候,身下已是湿淋淋的。思洪大惊,边推边说:“别,别,这档子事,让你姨知道了,还不把天戳下来?”天霞蛮不在乎:“怕啥呢?听说她要收花齐放做儿子,你不同意。要我说,我给你生个儿子,既有花家脉缘,又有柳家骨血,岂不两全其美?”思洪冷笑道:“咱们生个儿子,算个啥?”“算个宝贝。若接你的班,当支书,若接紫晨的班,当队长。”天霞得意忘形。思洪不想纠缠,爬起来就走。天霞耳朵尖,一把采住说:“慢!有人来了。”
思洪大惊失色,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和赤身裸体的侄媳妇在一起,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别无选择,只得由着天霞钻进了谷草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