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喂食者协会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九、 骨牌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也深感好奇,倒不是说现在的小孩子不知道AV女优的名字就不正常,但如果一个人和他这年龄的流行文化全都绝缘,那么必然有大秘密。

    碎嘴店员把郑剑锋的古怪归结为他特殊的成长经历。郑父本是个挺有名气的大学核物理教授,但三年前去世了。至于郑母则从未听郑剑锋说起,也不知是离异还是早亡。

    老房子的光线总算很差,我走进小楼的时候,感觉四周一下子阴冷下来。我想起碎嘴店员最后神秘兮兮的低语:我有一次听郑剑锋的邻居说,楼里闹鬼,半夜里会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火车经过,又像不知什么野兽在地底下嘶叫。

    笃,笃,笃。没有电铃,我屈指叩响了房门。

    一楼的大多数住户都装了铁门,但郑家没有,还是一扇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老旧木门,敲上去的声音,听着门里头像是被虫蛀过。

    敲三响之后,门里并无回应。我又敲了三响,等了片刻,开始用手掌拍起门来。

    依然没有人出来开门,倒是走道斜对面探出颗白脑袋,朝我看了眼,我忙问他郑剑锋在不在,老头说不知道,反正这几天没看见他,说完就关了门。

    我又拍了几下门,心里知道不会有人来开,琢磨着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郑剑锋根本就不在,又或病得在床上起不了身,还是出了意外?

    说起来,这扇破木门的防盗作用还真是弱得很。门板本身就不厚,怕是一脚就能踹开,用的又是最老式的门锁,这种锁可以说完全不防盗,但凡知道丁点儿窍门就能打开,包括我。这是我唯一会撬的一种锁,此时此刻出现在面前,完完全全是对我的诱惑啊。

    我挣扎了很久,昏暗的走廊里一直没有人,仿佛在为我创造便利条件。

    郑剑锋前天病假回家,如果一直高烧,没人照料的话有点危险,更何况还有其他意外可能发生。

    黑站牌让他想到了什么,急促到有些仓皇地逃离。是真的生了病,还是别有原因?

    我取出了一张公共交通卡。

    救人如救火,我没踹门进去就不错了,我对自己说。也不算是找理由,仅从表面掌握的情况来看,高烧卧床两天,邻居没见过他出门,这些足够判断为危急状况了。

    我左手按在门上,门锁应有些往内移位,门可以被推进去半厘米的样子。还有比这更容易开的门吗,小偷怎么没在门前画个“此门常年不关”的符号呢。

    我右手拿着卡片,贴着锁与门的缝隙插进去,调着角度,一插,又一插。只第二下,门就开了。

    屋里拉着窗帘,没开灯,比走廊里更暗。我闪进去,反手把门轻轻关上。

    窗帘的布料不厚,下午的日光隔着窗帘,透进来后只剩下厚重的暮气。我没有开灯,屋里的陈设依稀可以看清。一张圆塑料桌围着几把椅子,过去些是米色布双人沙发,一张小几,对着电视机柜上的老式24英寸电视机,墙角立着台小个子双门冰箱。没什么特别碍眼的东西。要说就是太简单朴素了些,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家庭布置。

    此时我也无心细看,这小厅里有两扇门,一扇后面看似是厕所,另一扇应该通往房间。至于厨房,这种老房子都是公用的,并不在套间里。

    门虚掩着,推开就见到一张床。

    这是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卧室,床直接对着门,按风水说是大忌。床上很干净,薄被叠着放在枕旁,并没有人。

    称病请假的郑剑锋并不在家。我心里这样想着,回到厅里。我直觉他并不在医院,我猜他根本没有发高烧吧。

    我推开了厕所的门。总要每间房都确认过。

    厕所的格局很怪,显然是后来改建的。这更像是一条走道,宽不过一米五,一台洗衣机摆在进门后,往后依次是马桶浴缸和洗脸池,全都靠着墙的一侧,另一侧供人走路的空间只有几十公分。

    没有任何惊悚的画面,洗衣机开着盖子是空的,马桶上没有人坐着,浴缸里也没有泡着浮尸。我的视线掠过这些,落在这条通道式厕所的尽头。

    尽头不是墙,而是另一扇紧闭的门。

    我贴着墙走过去,拧动圆圆的铜把手。门关着,但没有锁。

    推开,是个进深一米的小空间,什么都没有,除了地上。

    地上有一块圆形木板,中心有个把手。

    显而易见,这是个盖子。那下面,必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

    恍惚间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次冒险。那也是在一幢三层楼里,也有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通道下有好几具白骨骷髅,和一个埋藏了两千年的秘密。

    这次呢?

    打开门之后,我就嗅到淡淡的臭味,应该是木盖子下面透出来的。底下腌着咸菜吗,还是……有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我打开了盖子。

    轻轻地把盖子拎起,让它斜靠着墙,不发出一点声响。那股味道浓烈起来,不是咸菜味,不是阴沟味,是……生物腐烂的气味。

    是郑剑锋吗?不,我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哪怕他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