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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食者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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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无尽猜想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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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行,如果王美芬能调用托盘资源的话。

    此外,指令是十一点半,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提前量。那个人最有可能出现的段,是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如果对托盘的能力再信任一些,就是十二点至下午一点间的这一个小时。

    把以上这些条件加进去,王美芬应该能在监控中圈出些重点关注对象来。到时候根据这些人生活工作中出现的变化,再做进一步的筛选。

    我把这些建议通过愿望满足器发过去,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复。

    很好,有头绪了,等初步资料搜集出来,再和你讨论。

    午后,我回到了上海。

    其实,我极想走访站牌附近的店家,像一个调查重大事件的记者一样,用脚把真相一寸寸地“量”出来。这不是职业病,而是这样的做法常常有效。以这次来说,如果动作链第一人(我打算就这么称呼他了)真的在看见黑色站牌时,有什么奇怪举动的话,那么总有人会因此对他留下印象,这可比想办法去看监控录像直接方便得多。我没这么做的原因,是拇指。

    拇指是初始动作的执行者。喂食者协会对复杂测试明显要比个人化的愿望满足器测试更重视,愿望满足器上只会给出初始动作的指令,指令的执行要靠愿望满足器的持有人自己完成,协会根本不会插手,只观察过程和结果。复杂测试协会的参与度要高出很多,昨天才刚由拇指执行了初始动作,今天就有一个人去挨家挨户调查,难道不会被拇指发现吗?既然是测试阶段,那么喂食者协会一定也很关注整个动作链是怎样一环一环扣上去的,说不定类似王美芬现在在做的事情,协会里有一组人专门负责呢,我这个正在第一条红线和第二条红线之间徘徊的人,就这么直愣愣地把自己再度曝光,等于是主动要求让人给自己判死刑,而且还会连累王美芬有暴露的危险。

    做完下午的采访,回到报社里写稿,旁边两个女同事在讨论昨晚的宫廷穿越剧剧情,心里想着,现在电视剧越来越不靠谱,一个现代女人穿越回清朝可以让所有皇子打破头抢,宫廷戏码幼稚起来比儿童剧还幼稚,阴谋起来比谍战剧还阴谋。正默默吐着槽,忽然之间,想到涂黑站牌未必就是针对准备在此站乘车的人,还有另一个可能性。就像谍战剧里司空见惯的在窗台摆花盆的暗号一样,把站牌涂黑,这可能代表一种特殊的含义。当这个暗号一出现,接收到的人就要去做某件事。

    没错,这彷佛是只有谍战剧谍战小说里才见得到的戏码,但所谓谍战,并不是在那逝去的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才会出现。现在的和平年代,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谍战其实无处不在,小到老公调查绿帽大奶调查二奶,再到公司之间的商业战,大到极端组织与国家力量之间的猫鼠游戏,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交锋,一场又一场的谍战正在常人无所知觉时此起彼伏。

    况且,暗号是一种约定。收到暗号的人和看不清站牌的乘车人最大的差别在于,后者在面对漆黑一片的站牌时,反应是不确定的,哪怕对托盘来说,是要综合了大量信息进行推测的,但前者是确定无疑的,暗号一出现,就要照既定的方案来实施。以我这颗不了解复杂学、混沌学的简单脑袋想来,以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推动力来说,前者更精确、更有力、更有效。

    我连忙把心想到的可能性通过愿望满足器传给王美芬,但心里毫无一丁点儿的成就感,不安反而越发的扩散,甚至颓丧起来。

    因为我知道,这种可能性意味着,王美芬的工作量,会暴增到可能根本无法完成的地步。

    一个需要乘车的人,突然发现要看的站牌被涂黑,看不见具体内容了,肯定会诧异,而这种诧异会通过其外在行为反映出来,最常见的就是视线停留。这就给了观察者判别的依据,起码王美芬可以排除掉一大半的人。但看暗号就不同了,一个间谍最起码的素质就是保护自己,绝不会蠢到长注视暗号标记。所以,这就变成王美芬要把任何眼神在站牌上掠过的人都放入怀疑名单。且不说监控探头能否观察到人那么细微的眼神,这该是数量多大的一个名单啊。更况且,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我,需要每天去看一次暗号有没有出现,会怎么做,扮作路人经过?未必。坐在出租车上经过?有可能。坐在公交车上经过?有可能。我按住额头,见鬼,太多种不会被监视探头发现的方式了。

    王美芬回复说,我说的第一个方向她打算先放到一边,主攻第二个方向。涂抹公交站牌是为了让人看见涂抹动作本身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和为此需要投入的成本不成比例。

    好吧,面对巨大的工作量也只能选择性地放弃一些了,我能想象得到王美芬看到我关于暗号的补充时的表情,这让她的工作量直接翻了几番,估计不动用托盘是无法完成的。

    而这才只是查找第二个动作的动作链第一人,接下来还有动作链第二人、第三人,天知道中间会经过多少环节,然后才与第一个动作产生的后果交汇,又要经过多少环节,才会抵达终点。我们现在还困顿于动作链第一人这环上,在我们圈出嫌疑人名单,再一个一个分析排除的时候,整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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