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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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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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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年轻人已经掉头走了。

    苏沫彻底被孤立起来。

    中午吃饭,她远远听见那伙男人凑在一桌调笑。有人嚷了句:“小王,你怎么就熄火了?不打算追那小娘们了?”

    那个笑容阳光的高个青年扔出一句话来:“下过蛋的母鸡,你想弄你弄去,我不稀罕。”

    男人们顿时爆发粗鲁的笑声。

    第6章

    如今上班的八小时与苏沫而言简直度日如年。

    她自觉前途无望,反复追问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境地。她开始怀念当初受人尊敬的教师生涯,怀念亲人都在身旁的天伦之乐。她放弃曾经美好的生活来到陌生的地方,从事着这样的工作,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始终把奋斗的过程想的太简单,把外面的世界想得过于美好,她始终是个天真的没有见过世面的离异女人,骨子里透着十年寒窗的小清高。

    她求胜心切,一心盼望多赚钱,以至于冒失的接受别人的帮助,身处其中时,才发觉现实永远不及幻想美丽。

    她慌了,失望了,斗志被打压,这使她的内心回到以前的脆弱不堪。

    她几乎像行尸走肉一般工作,又如惊弓之鸟一样时时提防着某些男人的小动作,只有女儿偶尔的来电给了她些许乐趣,同时也带来了压力。

    自打小王当众表明了态度,姓张的那人又开始故态萌发。苏沫很害怕,拼命往人多的地方凑,那男人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然而一旦逮着机会,就像只硕大无比的绿头苍蝇一样绕过来,挖空心思招惹她。

    有一次苏沫正在那儿用焊锡修电路板,活很多,下班前必须交上去,那男的在旁边蹭来蹭去,苏沫对他身上的汗臭味十分敏锐又极其厌恶,恨不能口鼻全闭不去呼吸,这种厌恶既是心理上也是生理上,好像无数肉乎乎的蠕虫满身体,无可避免,无可逃脱。

    苏沫坐立不安,如芒在背,但是没人会帮她,从蓉待她如陌生人,同事欺她是外乡人,男人们又嫌弃她拖油瓶的身份…苏沫心灰意冷,心里憋着一股气使她豁出去,当那男人再一次伸出安禄山之爪,她忍无可忍忽的站起身,带翻了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巨响,她再也顾不上许多,使劲握住烧红的烙铁,指着那人,声音发颤地说:“离我远点。”

    男人明显一愣,仍是不怯,毫不在乎地又往前一步。

    旁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开始围拢过来,笑嘻嘻地看戏。

    苏沫的心被寒意紧裹,手也开始颤抖,不得已再次警告:“离我远点。”她模样楚楚可怜毫无气势,那人更是大胆了些,抬起胳膊揽过来。

    苏沫一惊,咬牙,狠心扬起烙铁往他胳膊上戳下去,她到底心善,这一戳并无多少力道,却仍将那人烫得“嗷”一声跳开去。

    转变过于突然,倒把旁人镇住数秒。

    工头大声吼着:“苏沫你干什么,你不想干了就直说,别在这里疯疯癫癫地卖骚。”

    苏沫气的发抖,头昏脑胀,强撑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倒是一旁五十多岁的李老头勉强扯了句:“小张你也是,还在上班,别老和人开玩笑,传出去不好,叫上面人知道,你姐夫也难做。”

    一句话提醒了苏沫,她强装镇定,抖着嗓子大声说:“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工作可以不要脸不能不要,我这就往上面反映…法治社会,这么大的公司总是讲点声誉的…别说工作了,命不要也可以…”说罢就往外面走,手里还拽着烙铁。有人上来拉她,她赶紧把冒烟的烙铁使劲晃过去,唬的周围几个大男人又往后面退开数步。

    工头连忙放软声音糊弄:“多大点事啊,同事之间嘛,处熟了,开开玩笑也是有的,误会误会,”说罢,趁她走神的功夫抓牢她的胳膊,夺下她手里的“凶器”,笑:“好了,没事了,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马上要下班,活是要做完的。”

    老李也帮着打圆场,众人这才散开,姓张的那人往她脚跟狠啐了口浓痰,扭头走了。

    苏沫第一次跟群男人起这么大的争执,过了半响心还在怦怦乱跳,脚步虚浮,气息不匀,背后的衣衫已是汗津津一片,最后,她软弱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她没闹下去,始终还是忌惮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旦闹开了,走的那个多半是自己,新的工作没着落,不能再把唯一挣钱的活计弄丢了,再不济也得骑驴找马。

    夕阳西下,她一人挎着包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心里说不出的疲累酸楚,望着天际不算刺眼的霞光,眼眶渐渐潮湿,天还是那片天,碧蓝如洗,却远不及以前看见的美好,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实践出真理。

    她以前不信邪,满怀壮志,一心想要活出个人样来,让那些背叛过她放弃过她的男人刮目相看,可如今,百般虔诚和期望,换来的却是一条弯弯扭扭的下坡路,她不停地跌落,满面尘土,一身困顿。

    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孩子,在她身后远远望着,她身心俱疲,却不能就此倒下来歇息,片刻也不能。

    苏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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