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护卫营的士兵与他们交起手来,原先就在广场上维持秩序的士兵也在片刻的慌乱之后,在一个个百夫长的指挥下,迅速组织起一道人墙,护着那些观众朝着望龙桥的方向撤退。
黑子就是暗杀团的小头目之一,他的任务就是带领一批暗杀死士在广场中制造混乱,让严泊然有机可乘,带着另外一批人直接刺杀南宫奇,此刻事情的进展与他想象的一模一样:利用河中的尸体制造混乱,将藏着窄刃剑的铁竹篙带入戒备森严的广场之中,然后牵制住南宫奇护卫。
他已经差不多成功,那些护卫看起来更象是他们的剑靶子,当他一剑格开斜劈而至的大刀,再顺手一招点刺刺穿了一名护卫的身体时,围在他们身边的护卫已经所剩无已了,此时他已经可以看清南宫奇脸上惊恐无助的表情,甚至连南宫奇握着剑的左手在轻微地颤抖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轻蔑地想道:“师傅说得没错,安逸太久了会让人放松警惕,更会使一个人失去斗志,瞧南宫奇这模样,如果不是已经安排好将他留给莫师兄,这功劳就是我的了”。
想归想,黑子还是掏出一只竹哨吹了起来,哨声未落,十多个黑衣人已从严初九的府邸中飞身而出,直扑戏台上的南宫奇,为首的是一个手臂粗如水桶,脸上一道伤疤在摇曳火把中显得异常狰狞的高大汉子,那高大汉子身在半空,也看出了南宫奇的惊恐,不由得狞笑一声:“南宫奇,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大哥也很快就会去下面找你了”,说完,加快身形朝着目标扑去,与他一起飞身扑出的其它黑衣人,则配合默契地分别朝着穆彪与南宫飞沐兄弟等各自的目标扑去,显然是早已安排妥当。
可是就在高大汉子飞身离南宫奇不到五十步的时候,他与台下快杀到戏台前的黑子同时看见,南宫奇此刻神色却变了,那惊恐的眼神已然带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嘴角象是非常不屑的的样子,手中的剑已经抽出,握着剑的手沉稳有力,缓缓地将剑尖指着从空中猛扑而至的高大汉子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杀!”
戏台底下原本已经密封的木板突然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一列列穿着银白色重型铠甲的士兵双手握着长枪从里面冲出,黑子惊觉不妙,正要与手下返身撤退,可是当他们转身之后却发现,刚才被他们杀得七零八落的护卫不知何时冒出了几百个之多,将他们团团围住。
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一列列耀眼的银白色铠甲就这样挺着长枪冲了过来,那些将黑子等人围了起来的护卫也纷纷出手……当黑子奋力将面前的一副铠甲当胸劈成两半时,一根长枪已无声无息地刺入他的身体,在最后一刻,他听见的是长枪与自己身体里某块骨头刺耳的摩擦声……,在许久以后,一个护卫营老兵在说起这次行动时,只说了两个字:屠杀!
高大汉子此时已无退路,怒吼一声,全身力道凝聚于双臂,只听到一阵衣服撕裂的声音,那汉子双臂上的衣袖已片片碎裂飞出,露出一双与他的身材极不相称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象是凝聚了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带着沉闷的啸声直奔南宫奇,人还未至,那双臂之间发出的强劲气流已吹得南宫奇的衣衫发出猎猎之声。
一条如意筋悄无声息地从南宫奇上方的黑暗之处出现,在空中弯曲着呈蛇形状扑向大汉,然后就在那汉子的眼睛的注视之下,毫不费力地突破了他双臂之间那道强悍的真气,轻轻地点在了他的胸前,之后又缩了回去,接着,那股吹得南宫奇几乎快站不稳的气势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汉的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全身痛苦得弓成虾的形状,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出。
一身紫色罗纱紧裹着的曼妙身材从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中,黑中带紫的眼眸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冰冷之色,静静地盯着摔在广场中的大汉,手中缠着的,正是刚才那一条如意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