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思潮就象是开了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黑栝沉寂在往事之中,一时之间不能自拔,一会儿面露悲容,摇头叹息,一会儿又眼露凶光,咬牙切齿……
张炽听得楼下广场锣鼓动喧天,人声鼎沸,情知南宫奇已到了广场处,可是如今双脚被缚,眼前那老怪物似是被自己一通言语勾起了陈年往事,象是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心里虽急如火烧,此刻头脑却冷静下来:老金看来也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要不然以他的身手,屋顶上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已经被引开到别处去了,可自己一个人的话与对手实力悬殊太大,打是肯定打不过,所以当下之计,还是考虑如何用言语说动它,只要现在能先脱离险境,至于这场架还打不打,或者是找过再打时间,那都无所谓了。
事情虽然有了转机,但也没有张炽想的那么简单……
“喂,黑栝前辈”,张炽知道了对方的厉害,而且看样子这家伙能成精,年岁应该也不小,叫声前辈也不吃亏:“前辈如此身手,应该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怎么会甘心受司马无常的指使,你可知道那司马无常是什么样的人?前辈一身修为想必来之不易,可千万别一时糊涂,毁在了司马无常身上”,他从黑栝的表情上看出黑栝受司马无常指使,一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每句话都紧扣司马无常,若能以此刺激到它不再为难自己,那是最好不过了。
果然,黑栝幽幽叹了口气:“司马无常他固然不是好人,只不过,你们人界又有几个是好人”,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神变得凌厉。
“是了,这黑栝与紫妃燕精一样长居山林修炼,自是不知人心难测,吃了亏,自然也就如此愤世了,只是它也是成精之树,却还是如此想不开”,张炽心中对它不禁大大地鄙夷起来,只不过现在自己落到它手上,也就不得不想办法先脱身,暂时抛下鄙夷的念头,继续忖道:“也不知它来到人界之地有多久,一路上到底遇到过什么事,还得先试着套套它的话再说”,正想着,黑栝又开口说道:“小孩儿,看在你身上“蓝玉晶石”的份上,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将缠在张炽脚上的藤条紧了紧,黑栝开始说了起来,它似乎很少与人交谈,言语的组织也不甚流畅,但张炽还是听清楚了它想表达内容……
日月轮替,时间飞逝,在丛离与他的灵兽离开坐仙崖八百年后……
玉星星球上的地心、云端、海角、天际与草原五个大陆板块已定,尤其是地心与云端大陆,血狼部落首领恨天的横空出世,一举收服了其它大大小小的部落,并将唯一能与之匹敌的长孙氏部落赶至草原大陆,基本形成了以恨天创建的血狼堡为马首是瞻的格局中,没有了战争,百姓生活安定,农、工、商得到恢复和发展,不但人口急剧增长,人界的活动范围也在不断地扩大。
落日冰原上的暴风雪也已逐渐减弱,边缘已开始逐渐消融,人界的渔猎活动也伸到了边缘地带,只是对冰原暴风雪的中心地带,也就是坐仙崖周围,除了一些羽毛丰厚、不惧寒冷的鸟兽外,人界还是心存畏惧之心而不敢进入。
乌心栝楼依靠丛离留下的那颗的“蓝玉晶石”,凭着当初对丛离的怨恨,居然炼修成了“桎窨”之气,它能利用日益强大的精魄本源力量*控“桎窨”,随时改变着身边几百米范围内风雪、气流的涌动与方向,也可以修炼得可以凝魂成束,化成人形,可是每当它想离开本体时,一种全身欲被撕裂的感觉让它痛不欲生。
每当这个时候,心灵的畏惧、肉身的颤抖会暂时使它放弃了离开的念头,可更多的却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近千年的磨砺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一身的力量得不到认可与宣泄,这千年的修炼还有什么意义?这种禁锢与孤独就象是毒药一样,慢慢地侵蚀着它的心,可是它却没有能力摆脱这种束缚,因此,不但对丛离的怨恨之心与日俱增,而且性格也更加孤僻,阴狠与愤世。
如果不是一对自云端大陆而来的火鹘鸼偶然途经坐仙崖,并在它这棵唯一的树上小憩,或许它从此会心灰意冷,不再会有入世的想法,那么张炽也就少了一个可怕的强敌,可是偏偏就是那么巧合,这对火鹘鸼聊起了死亡林海的紫妃燕精,甚至说到了将树精之魂凝聚藏于“鎏萤铁”内,便可保持魂魄不散,此刻如能到“火焰之海”找到“海之灵”,便可以解开本体的束缚而遨游于四海之内。
乌心栝楼听了,也就只当作是做了个梦,对于自己的情况它很清楚,虽然知道了却又能怎么样,只是在此之后的不久,呃……也就是十多年吧,另外一个人意外的闯入,居然实现了它的梦想……
它记得那天如往常一般,又是一个无聊之极的日子,狂闷之下它又运起“桎窨”之气宣泄着心中的苦闷,顿时天空风雪大作,随即从空中重重摔下一个衣裳褴褛,陷入昏迷的人,乌心栝楼对人界既恨又怕,本想躲着不见,等他醒后自行离去,可是那个人身后背着的赤红色的剑似乎对它有一种吸引力,心中竟不可抑止地感觉到自己必须与眼前昏迷的这个人见上一面,因此,当那个人醒来之后,它便显现出修炼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