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摇了摇头,这个猜测被穆彪否定,他不但不烦恼,反而却更加高兴,排除了这个可能,那么更加证实了他刚才未说完的第二个可能,“我倒真的希望是我看错了,既然穆老哥今天还亲眼见到严初九,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严善人极有可能就是莫泊然的内应。”
话一出口,穆彪立即睁大了眼睛盯着张炽,仿佛不认得眼前之人。
这也难怪,张炽的这种运用现代侦察与心理分析的推测太过于突然,根本不是穆彪所能理解,再者,他对严初九的印象已然先入为主,不象张炽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呆坐片刻后,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迸出几句话:“不可能,张炽,我以性命担保,这绝对不可能。”
张炽却对自己的分析有着绝对的把握,见穆彪此刻已不再称呼他老弟而是直呼姓名,知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猜测,已动了真怒,如自己无法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不但会有一番争执,更怕他会与自己撕破脸,最可怕的是,万一他将此事告诉与严初九,那就真是误了大事了。
脑筋一转,张炽避其锋芒,以安慰的口吻说道:“穆老哥,你先别激动,方才所言只是猜测而已,你想想看,到目前为止,我尚且不认识严初九是圆是扁,根本没有冤枉他的必要,除非,除非我所说的那幢宅院并不是严大善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如果真是,那今晚小弟所见之事,却又如何解释?。”
穆彪当然知道以张炽的为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随便乱说,只是这严初九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张炽的猜测,才会动怒,此刻稍稍冷静了下来,想想张炽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于感情而言,穆彪绝对无法接受张炽的猜测,可是张炽所说的,也不象是无端捏造,而且此事关乎主公的生命安全,如稍有闪失,便将铸成大错。
屋中两人均缄口无语,室中顿时一片压抑的沉闷。
慢慢地将刚才看到之事重新细细推敲了一遍,突然,似一缕阳光冲破厚厚云层般,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在脑中一闪而过,张炽看着穆彪急切地说道:“穆老哥,你是否知道严府内有一个叫做严九的下人?”
“严九?知道”,穆彪说道:“那严九是严初九的宗亲堂弟,以前曾跟着严初九一起走南闯北,同甘共苦,甚得严初九的信任,我与他甚是熟悉。”
“哦?”,张炽说道:“既然如此,怎么会一身下人打扮?”
穆彪叹了口气说道:“这严九虽是严初九的左膀右臂,可是后来在一次冬元节赛灯会上,带着严初九尚年幼的儿子去看花灯之时,却不知怎地,将严公子弄丢了,总算严初九念他尚且忠心,只是将他痛打一顿后,罚他为门房至今,老弟,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着呢”,张炽见事情突然峰回路转,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说道:“老哥可曾记得我刚才说过,曾听得严府内有人说出沉尸一事,此人便是严九,而且听其口气,不但不象是被*,还语带兴奋,这一点,我也敢以性命担保没有听错,对了,刚才穆老哥说,那严九是因为将严初九的公子丢失而被罚为门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真有此事?”,穆彪显然吃了一惊,既然张炽能说出严九的名字,看来此事确实与严府脱不了干系了,听得张炽追问,穆彪思索片刻之后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起来……,算起来起码也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穆老哥,我记得你说过那莫泊然是司马常风于三十年前捡回的孤儿,是也不是?”
“是的。”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也太巧合了吗?”
“巧合?老弟,你是说,那个莫泊然有可能是严初九三十年前被那严九“意外”丢失的孩子?”
“嗯”,张炽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因答案已快呼之欲出而放着光,但为了避免再次刺激穆彪,张炽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只是在没证实之前,尚不敢轻易下论断”。
这一次,穆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沉默不语,张炽的分析已在他的心理上占了上风,他已经开始倾向于张炽的分析了。
“可是,如何去证实呢”,沉默了一阵之后,穆彪问道。
张炽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还需查明一事,就是被沉入河中的尸体到底是谁?”
守株待兔未必一定有效,但如果守对了,那绝对是以逸待劳最好的方法。
“行,老弟,我立即派出几名水性好的兄弟去将尸体打捞上来看看”,说完,便欲起身。
“慢着,穆老哥,不必打捞上来,只需派人下去看看那人谁?是否熟悉之人即可,既然人已经死了,将它留在河中,我们亦可利用”,以张炽的判断,若尸体被捞起,明晚无甚动静,则莫泊然可能不会出手,至于那具尸体是谁,能知道固然最好,但即使是查不明也没关系,因为只要证实了河中确有尸体,穆彪便会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断并非空穴来风,那么接下来,他便可将防卫的重点放在戏棚,至于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