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出来之人身形顿时刹住,一转身,只见轿子后面的横杆上,正飘然站着自己朝思暮想,欲得之而后快的表妹黛玉。
“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已化名古坚的葫坚一直以为表妹会在张炽身边不远处,哪料到她却站在自己轿子后面,可笑的是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察,单凭这一点就已不知胜了自己多少。
“表哥,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张公子从未得罪于你,为何你要加害于他?”
“为什么?”,葫坚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面巾,盯着黛玉,表情痛苦地说道:“表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三年之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曾经我以为,我是那么的优秀,而你又是那么的美丽,如果我们长相厮守,一起偎依着看月出月落,一起携手听林涛风声,那种生活该是多么的幸福,可是”,说到这里,葫坚一指山脚,厉声说道:“一切都因为这个金炽,也就是你口中的张炽的出现,我所有的美梦都被打碎了,我不甘心,只要我杀了他,你就不用再保护他,不用再跟着他,甚至我也不用再担心你会被他夺走,表妹,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保证不再伤害他,好不好?”,话到最后,竟变成祈求的口气。
黛玉静静地看着表哥,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表哥,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又怎么可能与你一起看月出月落,听林涛风声?”
“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可是修仙得道有什么好,你不但要忍受那么多的痛苦,而且还要学会人界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哪有我们以前在玉狐洞里一起那么快活?”
“表哥,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面,难道刚才张公子为了救羊姑娘,也是尔虞我诈吗?也是你争我夺吗?再说,人界有那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学习,而张公子肩负着教化他们的责任,奶奶又曾经受惠于张公子的爹,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的。”
“那难道你没见他刚才转眼之间就杀了那么多人?老祖宗一定是年迈昏庸,才会叫你去保护象他这种杀人如麻的人,表妹,我们回去吧,我会跟老祖宗禀明一切,这样你就可以跟我永远在一起了。”
黛玉看着表哥还犹在狡辩,摇了摇头:“表哥,张公子杀的这一些人不都是你叫来的吗?再说,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打紧的,象他们这种人多一个,天下的百姓便多一份不安。”
“表妹,你当真不随我回去吗?”,葫坚见黛玉已知道自己安排的一切,绝望地最后问了一句。
“表哥,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跟奶奶提及半字。”
“那好,我便亲自动手杀了他,也话这样你就死心了”,葫坚一咬到,身形暴起,风驰电掣般地往山脚扑去。
“不好”,黛玉心中一惊,身形也随着葫坚而去。
山脚下,张炽看了已然毙命的嵇无命一眼,走到洪彪身边,对着他说道:“洪彪,今日你所做之事,我一定会让私盐帮百倍千倍地偿还”,手起掌落,洪彪登时一命呜呼。
刚抱起已欲火焚身的羊倩,半空中传来一声暴喝:“张炽,去死吧”,张炽一惊,本能地足尖一点,身形已往后飘出。
一道棕红色的身影朝着张炽急驰而来,连续朝着他劈出三记炽热的掌风,掌风过处,碰到的树叶顿时变得焦黑,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玉面鵟雕从空中瞧见那道棕红色的影子欲对张炽不利,两道寒冰魄又自嘴里射出,那棕红色的身影早有提防,右手一挥,又是一记“丹炎火”,迎着那两道寒冰魄而去,一热一冷在半空相撞,爆发出巨大的声响,一道光弧自爆炸处往四周扩散。
一记炽热的“丹炎火”已击向张炽,不容细想半分,张炽抱着已如八爪鱼般钳着他的羊倩凌空翻身,背部刚好被那记掌风劈中,炽热的气流登时将衣服烧了个大洞,皮肤表层被灼起一个个水泡,一片通红。
张炽在毫无防备之直,小周天不及运转,顿觉胸口一阵翻滚,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喷在羊倩脸上,激醒了羊倩一丝神智,见自己被一个男人抱着,羊倩“啊”地一声,正待挣扎,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倩儿,别动,我是金大哥。”
“金大哥”,羊倩睁着迷离的媚眼,眼前这人正是自己一万个愿意与他在一起的金炽,心中欲火又霎间升腾而起,嘴里不停地呼唤着“金大哥,金大哥”,一张樱唇已往张炽嘴上凑了前去。
“私盐帮,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张炽心里狂喊道,一边运起小周天,一边准备出手攻击。
小周天连运了几遍,体表皮肤下的细胞极速分裂,聚集到伤口之处,不断地将已受伤的组织吞噬,背部被灼伤的表皮渐渐结疤,不一会儿,结痂脱落,那灼伤处竟完好如新。
待张炽刚疗好伤,场中已多了一棕一白两条人影,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也不识。
白影正是赶到的葫黛玉,葫坚刚到院中,黛玉便尾随而至,不容葫坚再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