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灭吩咐李全稍等,走到场中一个拉弓瞄准的黄衣人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此刻,又是一阵凶猛的犬吠声从树森里传出,只见一名也是衣衫褴褛的中年大汉正神色惊慌地从树林里跑出,一条浑身漆黑,近一丈长,四尺多高的大狼犬口吐长舌,露出两排尖牙,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
那黄衣人本已抢着先机,瞄准那中年大汉欲射,一听见公孙灭的耳语,不禁一怔,手中之箭虽已射出,却失了准头。
身旁的紫衣人虽然只差黄衣人半分,却没有受到干扰,手中之箭正中那刚从树林之中跑出的中年大汉前胸,箭上的劲力将那大汉往后带得腾空而起,穿胸钉在前后的树上。
不顾左侧那群衣衫褴褛的老幼妇孺中传出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爹呀”,“儿呀”的惨叫声,那紫衣人垂弓得意洋洋地走到那黄衣人身边说道:“大哥,这次是我赢了。”
那黄衣人脸上一道疤痕颤抖了几下,说道:“恭喜了,来呀,将他那一家人杀了,派人去将这家人的血涂在城匾之上。”
原来这城门之上匾中之字,真的是用人血涂上,难怪会有吸引了那么多的苍蝇。
“扑哧”几声,殿卫手中的长剑砍了下去,几颗人头便滚落草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之色。
饶是李全在战场上也曾杀人无数,但见了如此惨状,胃部也一阵阵收缩,几欲呕吐。
黄衣人看都不看那些被杀之人一眼,跟着公孙灭来到李全的面前问道:“尤掌令有何密函?”
见李全嚅嗫着还不说,公孙灭脸色一变,喝道:“大胆,见了代城主还不下跪。”
李全如梦初醒,眼前这如此之人居然是代城主,心中一惊,双膝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强忍住胃部一阵阵的翻滚,从怀中掏出密函,低头高举道:“李全该死,请城主过目。”
那黄衣人正是公孙质,自张天君在他还算英俊的脸上留下那一道疤痕之后,对于血狼堡之人便恨之入骨。
接过李全的密函,打开匆匆浏览一遍,脸上神情已连变数遍。
公孙灭正站在左侧,见状便斜着眼偷瞄了一眼,却见那密函上写道:“灭狼城城主:私盐帮洪天龙帮主来函,据其新聘堂主古坚所言,血狼传人已到羊家集,并伤私盐帮弟子数名,此余孽右肩之上有血狼头胎记,极易辨认,洪天龙请求贵我两派弟子一起围剿之,妥否,请城主示下,尤上。”
“那古坚可就是打伤私盐帮二帮主洪天蜥之人?”,公孙质盯着李全问道。
“城主明鉴,正是此人”,李全大气都不敢呼出半分,恭恭敬敬地答道。
“唔,只是那古坚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尤三杰自己都不知晓,便如此轻易相信他的话”,不待李全回答,便吩咐道:“取纸笔来。”
一殿卫立即捧是一盘笔墨低砚,公孙质深思片刻,立即在纸上挥毫写道:“尤掌令如晤:羊家集乃拱北谷地盘,如未有明确证据之前,尽量避免与拱北谷之人冲突,坏了我方布署,可先派小部分人以伤私盐帮弟子为由,着手前往羊家集查清是否血狼传人,如属实,则可借机灭羊家集,如不实,暂忍,我方于贵派协助之淳于候领军卫亦可一同查探,另,需同时查清古坚身份,以免被拱北谷方借机挑起事端。质。”
待纸上墨干,折起后封住,交至李全手中,说道:“即刻将此函送至尤掌令手中,不得有误。”
李全得函,匆匆退出,换过一匹战马,绝尘而去。
望着李全的背影,公孙质若有所思,又随即写下另一张密函:“淳于领军卫,吾已函至尤掌令处,由你协同前往羊家集查明古坚口中之血狼传人,尤掌令已有辨认之方法,同时,古坚身份不明,需密切注意动向,即时回报。质。”
同样将密函折起封住,交于公孙灭道:“另派人将此函秘密送至云端大陆淳于候处,让他依计行事,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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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羊倩在这羊家集逛了两天,张炽已大致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此地民风淳朴,大部分村民以捕鱼为生,难免与他人会有些争端,而且此村属天野都偏远之地,不时还有附近的山贼入侵,故尚武之风甚浓,而村中亦每年举办一次户长争夺大赛,由这羊家集的青年挑战现任的十户长、百户长以及千户长,得胜者便可代替失败者成为新一任的户长。
而村中也允许一些通过考核的外族青年来参加比试,得胜者虽不能出任户长,但在这羊家集中会受到同等户长级别的尊重和待遇,尤其是对此村中的姑娘有意者,若是能在比赛中获胜,十之有九能抱得佳人归,因此也有不少这周边的青年来参加,并以此来刺激村中弟子习武。
只不过,这村中虽是人人习武,但均以练武为主,炼气者不及三分一,而且,除羊公胜兄弟俩已达实丹后期之外,其余最多也就是实丹中期。
再想想追月濑狼老尊主所言,练武者一般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