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哪能让它得逞,手中如意筋一松,真气狂输,那如意筋立即暴涨,又是一甩一收,将那欲咬向如意筋的另外一条脖子也缠住。
双头砂鳌的两条脖子此时均被如意筋缠了个结结实实,气得拼命挣扎,却不料这如意筋越是挣扎便勒得越紧。
那五六株大树何止生长了几百年,根部纵横交错、盘根错节,双头砂鳌固然力大无穷,但想要将这五六株树连根拔起,却又是谈何容易?
挣扎了几个时辰,双头砂鳌也终于几近脱力,如果不是它的皮够厚,如意筋无法再勒进去,恐怕早就将两条脖子勒断而死了。
此刻,两个头四只眼暴凸着,一**白色的泡沫从口中冒出,两条脖子经过不断的挣扎,已卡在树枝中间,再也动弹不得。
老金不知何时便已转醒,见张炽如此方法制住这头巨大的上古兽,不由佩服得朝他伸出大拇指,尔后拾起一根木棍,跃至那眼睛已受伤的头上,力贯木棍,从左眼插入,右眼穿出。
那只头旋即张大了嘴巴,近三十米长的脖子剧烈地颤抖着,如大树般的四只鳌爪在地上拼命地挣扎,将地面挖出了四个大坑。
另一只头见状,知道转眼自己也将落得如此下场,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色,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却丝毫动弹不得。
张炽不忍再看,扭过了头,长呼出一口胸中的郁结之气,想道:“这双头砂鳌何罪之有,却落得如此下场,自己这样做,与那些暴戾之徒又有何异?难道自己今后真的要走上这以暴易暴的道路。”
“不会的,不会的”,张炽慢慢跪了下去,双手掩面,痛苦地伏下身子。
老金此时已如法炮制,也结果了另外一只头,见张炽背向自己,跪倒在地,以为他受了伤,赶紧跑了过来。
张炽听见老金的脚步声,不想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伸出手往后一挥,黯然说道:“老金,你先去树林里将风军卫找到了罢。”
老金不知张炽此刻思想上的激变,见张炽吩咐,“哦”了一声,往风军卫被扫入树林的方向寻去。
不多时,已将挂在树上,至今昏迷不醒的风军卫扶了下来,抱出树林之后,平放在地上,舀起一些湖水拔在风军卫的脸上。
“唔”的一声,风军卫被冷水一刺激,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背上还是剧痛,但一想到那只双头砂鳌,便“霍”地坐起身,扭头张望着。
“不用看啦,那头怪兽已经被少爷结果了”,老金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风军卫面前。
“哦”,全身一放松,风军卫又欲躺下去,却见张炽跪在不远处,便赶紧起身跑过去,跪在张炽身后说道:“多谢尊主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唉,起来吧,我们回去罢”,虽然从双头砂鳌嘴中逃出性命,但张炽此刻似乎一点成就感也没有,起身便欲往外走。
“咦,尊主,你不觉得这里是我们隐匿的好地方吗?”,一路以来,多次听张炽说起要在云端林海边缘处找一个可以容纳两万名战狼的地方,风军卫也暗暗留意着,此刻已临近森林边缘,这湖边又有如此宽阔之地,如加以整理一下,真的就是自己两万战狼藏身的好所在。
听风军卫此言,张炽停下往外走的身形,也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如此,只是刚才自己一阵伤感,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当下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风军卫的说法,兀自坐了下去,说道:“那你们就出去将族中子弟叫进来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老金与风军卫应了一声,相视一眼,不知尊主为何如此神态,却又不敢出言相询,当下两人满腹狐疑地往上游休息之地而去。
待张炽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月亮已经升了老高,洁白的月色洒在这个山谷里,披在整个湖面上,将原本是赤黑色的湖水也照得泛起阵阵白光。
周围一片寂静,此情此景却让张炽心头一震,对刚才苦苦纠结于心中的问题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呀,我就是我,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也不能太多地夹杂着个人的想法与感受,正如这湖面的月光一般,即使再洁白,也无法将下面的湖水变清,但月光本身的洁白还依然存在,丝毫不会受这湖水的污染。”
心中郁结打开,张炽便兴奋地站了起来,这才想到老金与风军卫自下午出去至今已过了半天有余,怎么还没进来?
一转身,却差点与身后之人撞了个满怀,张炽一惊,身形急退,这才看清身后立着老金、墨额穷岌以及风、雾两军卫。
而在它们三人的身后,两万余名战狼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但一个个却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以致张炽未注意之下,以为它们都还没进来。
张炽身形还未站稳,老金及风、雾两军卫当先单膝跪下,身后的两万余名战狼也“唰”地一声跪下,齐声说道:“属下参见尊主,请尊主示下。”
这一声从众狼口中齐声喊出,声若震天,在山谷中久久回荡,若是这里有飞禽走兽栖息,恐怕虽已惊得屁滚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