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与老金在树林间腾挪纵跃,却不见了墨额穷岌的身影。
“奇怪,才一会儿功夫,小墨跑到哪儿去了呢?”张炽正思索间,便听见右前方传来“嚎”的一声。
张炽与老金乍闻此声,不由惊骇地对望了一眼,虽然久已未闻,但心中都已然确定,刚才发出这“嚎”声的,正是那日在紫妃燕山凹中,与墨额穷岌母亲一战的——南甲濛熊。
思绪一转便已明白,定是墨额穷岌闻到了南甲濛熊的味道,知道仇敌就在一旁,故而在木筏上时便坐立不安。
“可是小墨并没有见过这只南甲濛熊,它怎么会知道这就是它要找的呢?”,张炽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等上古异兽竟然连这仇敌的味道都可以遗传?”
当即毫不停顿,与老金一起施展身形,往右前方飞身而去。
还未靠近,南甲濛熊一阵阵气喘吁吁的声音与墨额穷岌的低吼声便越来越清晰,张炽怕墨额穷岌吃亏,身形不由加快,不一会儿便跃至它们旁边的树上。
场中的情象远远出乎张炽与老金的意料。
近一年时间不见,那只南甲濛熊竟消瘦了许多,与一年之前神色自若的气势相比,呈现出一派颓废之相,此刻,它的脖子后面鲜血淋漓,靠在一棵树上喘着气,胸口急剧起伏着,胸前却有两点白色随着起伏的胸口忽隐忽现。
待张炽完全看清之时,才发现那两个白点竟是母墨额穷岌的獠牙,没想到第一次在山凹中插入其胸口处,被拍断后,一直就留在它体内,而另外一处应该是将小墨额穷岌交给自己后,返回找南甲濛熊报仇时再次留下的。
张炽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的猜测都是错了,原来让墨额穷岌坐立不安的,是因为它闻到了这两根断牙的味道,收到了同伴有难的信息,才会有此表现。
不过看来这两只断牙留在南甲濛熊体内,也让它吃尽了不少苦头,如果不是这样,又何以变得如此消瘦?
实际情形也已被张炽猜得差不离多少,自山凹与母墨额穷岌搏斗之时,被它的獠牙插入胸口,虽忍痛将其拍断,但那截留在体内的断牙已如梗喉之刺,无时无刻地在折磨着它。
而后来母墨额穷岌再次返回找它报仇时,虽被南甲濛熊击毙于掌下,但代价是又留下了一根断牙在胸口处,只要一挪动身子,这两根断牙便在胸口处刮着体内的肺部与肝脏,却又无法拔出,让南甲濛熊在这一年来食之无味,寝不安眠,不但身子急剧地消瘦下去,就连体质也如进入暮年。
刚才正当它在树林底下缓缓爬过之时,没料到会从树上跃下这只墨额穷岌,轻易地就将自己脖子后面撕下一块皮来,刚一闪身,胸口的断牙又与体内的器官摩擦起来,让南甲濛熊感觉到连全身的神经都在抽搐,真是生不如死。
反而墨额穷岌眼露凶光,不停地用爪子在地上刨着,口中发出阵阵威胁的呜咽,随时准备再次给于南甲濛熊致命的一击。
“小墨,你母亲便是死于这只南甲濛熊之手,此刻便是你报仇的最好机会,一切要小心应付”,张炽站在树枝上,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对着墨额穷岌说道。
对于敌人,手下从不留情,这就是战争的法则,张炽经过多年的训练,已深知其中精髓,若不如此,那死的就是你自己。
南甲濛熊忽听人言,也是一惊,见墨额穷岌还有两个帮手,似是知道自己此次难逃厄运般,突然凝聚全身之力,背部往树上一挺,两只粗壮的熊臂朝着墨额穷岌猛击过来,欲作困兽之斗。
墨额穷岌听闻张炽之言,浑身颤抖,见南甲濛熊扑来,也不知道躲避。
“小墨,小心”,树上的张炽看得真切,见墨额穷岌不动,不由大惊,一声暴喝,双手同时将银月斩取出,随时准备朝南甲濛熊射出,老金也已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手相救。
就在南甲濛熊快要扑到之时,却见墨额穷岌后足用力一射,整只身躯贴地滑出,并且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它竟然还拧转身子,变成背朝下,肚子朝上之势。
一滑至南甲濛熊肚子底下,两只前爪撑住南甲濛熊肚皮,整个儿身子顺势倒立而起,两只后爪伸出,刚好贴在南甲濛熊胸前,爪子齐亮,几下便将南甲濛熊无甲的前胸抓破。
待南甲濛熊反应过来,两只熊臂往胸前一抱,欲抓住墨额穷岌的后腿时,墨额穷岌早已缩身,就地一滚,翻至三米之外。
张炽见墨额穷岌出此奇招,竟也一击得手,不由松了口气。
按理是不可能让墨额穷岌如此轻易得逞,不过一来南甲濛熊确实已经虚弱不少,二来墨额穷岌经过张炽的锻炼,出招已不是象其母亲一样全凭本性,而是有了些形随意动的意境了。
一个翻身之后,墨额穷岌立马站了起来,甩了甩头,不停地咆哮示威,它知道,只有激怒南甲濛熊,才能有更多进攻并且得手的机会。
果然,南甲濛熊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呆了片刻,被自己的血一刺激,往日的霸气又恢复了几分,忍着剧烈的疼痛,霍地缩成一团,朝着墨额穷岌快速滚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