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笑得不似人间的样子：“我熬到今日，也不容易，在你七八岁时，我最害怕，倘若不能照顾你成长，真正死不瞑目。”
“你怎么知道……”盛凌云扣紧她手腕，“……你是魅影！她怎么不来？”
自由冷笑：“你还记得她吗？你可知她怀孕了？”
盛凌云呆住，“她没告诉我……”他缓缓低下头。
“就是因为你，孩子没保住。”自由迫过来，咄咄*人。
“你说什么？！”盛凌云瞪着她足足一分钟，忽然跌坐在地上，感觉就像胃部被穿着皮靴的脚狠狠踢了几下，咯出血来，倒在地下，站不起来。
自由贴近他脸庞，低语如诅咒：“她伤心过度，自杀了。”
“啊！”在那一瞬间，盛凌云的心像被人剜下，期期随朱砂而去，没想到一言成箴，最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他往后要怎么活下去？
他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由看了也觉恻然，她握紧他的手：“跟我走。”
盛凌云已没有知觉，傀儡般任她摆布。
“凌云！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他茫然回首，眼神空洞：“对不起。”
“我不相信这话会出自你口！”
他默默转身，跟着自由往外走。
“你打碎了我的心！”艾晴怒火冲天，她现在明白，人怎么会杀人。
浓雾，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个古堡……
据自由说，朱砂一点痛苦也没有，跑车高速冲下悬崖，车毁人亡，粉身碎骨。
盛凌云抱膝坐在落地窗前，神情呆滞。
他已经24小时滴水未进，也不觉肚饿，只是浑身乏力。他发觉佝偻着背，四肢缩紧一点，可以消除心中抽搐感觉，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受惊的孩子要躲到床底下去。
自由走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吓一跳，她突然想起一位女士的话来，她青春已过，未婚，一日，感慨说适龄男性几乎全部已婚，要找对象，最好到殡仪馆门口去等，看哪个鳏夫哭得最伤心，大可上去自我介绍，贪其多情多义。
她走上前，轻轻抚摩他后背：“凌云，真相很残酷，你把眼珠哭得跌出来，她还是不能活过来，你必须拿出勇气来，接受事实。”
盛凌云像第一次相遇那样，盯着她看很久，她的心意，他岂有不知的道理，他全部明白，只是，他此生恐怕没有能力回报。
自由深深叹息，低头缓缓退出，她又来错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