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自己租住的这家房东姓惠,叫惠什么,不知道,她住下时,老房客们都叫他惠爹,她也就跟着叫,其实惠爹年龄并不大,过去在码头上干重活,不到五十就退休了,退休下来又闲不住,到附近一家工厂找了份杂活,每天下午上班,干到半夜,第二天上午不上班,在家休息,老婆在纱厂上班,是机修工,老师傅了,没什么重活,但还要天天上班,儿女都大了,不在身边,惠爹便把所有空房子都租出去。
惠爹人性格很好,刘梅一住下来时,由于生活用具买不齐,乍乍开伙做饭,摸什么都不凑手,惠爹就把自己的东西送过来给刘梅用。刘梅到刘栀店里去上班,来回要走十多里路,和刘栀住在一起时,总是和刘栀做公交,搬到这个地方来,离公交线又多了一截路,惠爹有一辆自行车,闲着不用,便让给刘梅来回代步,不远不近的路,刘梅骑车来回,也方便了不少。
所以刘梅回家,闲下来时,便也会走到惠爹的主屋和他说说话。
惠爹自己住的屋里,里边也不算豪华,他和女人住了两间,另有一间厨房,屋里除了电扇电视一类的低档家什,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据惠爹自己说,有些钱都让儿子掏了,掏出去做生意,说是还他本和利息的,到后来都说亏了,就连本也没有还上,真是没办法。惠爹笑了,一笑就露出镶的假牙,虽像真牙一样好看,但由于牙床大小不十分吻合,就会脱下来,所以惠爹一笑,就看出老太龙钟,又远不止五十岁了。他说,儿子都是骗子,老子又没办法。
儿子有时也会来,来的时候,遇上惠爹在家,儿子总是站不住,东瞅瞅,西瞅瞅,看到什么好东西就去摸,惠爹就不放心跟在他后面,儿子对什么感兴趣,他就说什么不好,儿子要他的东西,他甚至能用手护着,不让他拿,父子俩一老一少还会吵吵闹闹的,很有趣,房客们便站在自己的门口朝这边看,谁也不好过去说什么。
儿子说,谁让你们生了我?生了我又不会好好培养?
惠爹说,不是你自己不想念书,干工作又不踏实?
儿子说,现在哪个青年人还去干码头工?我才不想顶你那破职!
惠爹便嘟哝着嘴,不敢和儿子大吵,他不是怕他,而是怕嘴里的假牙掉到地上,他以前跌坏过一副了。
有时候,惠爹的女人在家,儿子来了,总是亲切地叫着妈妈,妈妈便让儿子要的东西,尽量拿走,有时还把妈妈买好的菜带走,妈也挺高兴,还说,把他的钱能掏走多少掏走多少,不然他老是想胡心思……
这个想胡心思指什么,刘梅没听懂,觉得这家人反正可笑。
有一天中午,刘梅到惠爹屋里去找东西,见外间没有人,她走到里间,看到惠爹一个人正在屋里看电视。
惠爹见有人进来,慌忙去摸摇控器,可是还是让刘梅看到了,他在看黄片,刘梅只扫了一眼,电视上几个男人正在玩一个女人,上面下面都被男人揣得忙不过来,那女人还在笑,刘梅羞得刚要回头,却被惠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
刘梅要挣脱,可是挣脱不了,她这时才感到干了半辈子码头工的老男人是那么大力气,她被抱住就一动也动不了,电视上的男女还在演,这个时候那个光身子的女人,便开始前吞,后面插花,左右还有几个男人捧着大吊在等着接班,场面十分羞人。
刘梅看了,心里顿时有了感觉,但她又本能地反抗。刘梅说,惠爹,你放开,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惠爹见刘梅不愿意,就只好放了手,刘梅跑出去了,刚跑出去,惠爹的女人就下班回来了。
下午,惠爹的女人来和刘梅说话,刘梅本以为这女人要赶她走,却不是,她说,我们家死老头子,一定欺负了你?他就这样人,一辈子老有外心,说要和他离了,他又不离,一辈子就这种人,真是没办法,所以他挣的钱,就让他送外面的女人了,刘姐姐你以后注意他点,他不是好东西!
刘梅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刘梅什么也没有说。
从那以后,刘梅就很少再跟房东来往了,有时候她回来做饭,惠爹也回来做饭,会给刘梅送来一块肉,或者一条鱼,刘梅不要,又不好来回送,让其他人看了不好,就留下来了。还有一次,惠爹给她送了一卷钱,说是他刚领了工资,看到刘梅肯节省,就送些给刘梅买东西吃,刘梅送回去,却又让他抱住了。
这回刘梅没有拚命挣扎,让他亲了亲嘴,还让他摸了**,回来时,刘梅没有把钱掏给他,回来再数一数,整好五百元。
说真话,刘梅先后和多个男人好过,上过床,还从来不曾有哪个男人送她这么多钱!她顿时有点喜欢这个不算老的老男人了。
有一天晚上,惠爹的女人加班,惠爹没有去上班,半夜的时候,有人来敲刘梅的门,刘梅醒来站在门里问一句,谁呀,惠爹在外面说,我,你到我屋里来,我给你买了件东西。
刘梅悄悄地起身,轻巧地来到了惠爹的主屋,惠爹站在屋里,没开灯,一把把她拉进屋,关上门,到房里才打开灯,让刘梅看一件东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