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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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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九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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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赵里红永远忘不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自己被强行的捆绑在床上,罗洪久馋涎欲滴的盯着自己白嫩肌肤,自己就那么被他强奸了。自己还只有无可奈何的委曲求全,她也曾多少次的想去离婚,可那个年代的农村女人,年轻漂亮的姑娘想嫁好男人都难,离了婚的女人更遭人白眼。男人最在乎的是女人的初夜,她已经成了二手货。农村的女人原本就滥贱,二婚嫂几乎无人问津。优势尽失的她,只剩认命度日子。

        一晃就过去了三十年。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赵里红感叹命运捉弄人,为了摆脱食不果腹的生活,为了能吃上白米饭。赵里红费劲心机从县区嫁来郊区,贪图的是郊区的农民吃国家的返销粮,每月三十二斤,那时候只想的是如何吃饱肚子。

        当初陈万兴介绍石云来,只因石云来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那时候的政策,拿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不当好人。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不许乱说乱动,你也只有规规矩矩的背太阳过山。当兵,招工读大学,做梦你都别去想。还要留神三天一个小运动,五天一个大运动。只要运动来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就是挨整的对像。轻则挂牌子游街,重则捆绑吊打。

        批判斗争阶级敌人,那是家常便饭,殴打你的身体,那是帮助你的改造思想,并不是存心捆绑吊打你,捆绑吊打的都只是你的思想。说这话的人振振有词,听这话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思想到底有多坏?为什么要遭受这样残忍的折磨?

        那时候干部们口中有句话:“好人打好人是内部矛盾,派出所可以出面解决。好人打坏人,那是坏人该着打,派出所可以不闻不问。坏人打好人,派出所那是要理麻你的,要对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凡是地富反坏右及其家属,都是他们口中的阶级敌人,也是他们的专政对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比别人低一头,都要随时接受别人改造你思想的折磨。而且这折磨无休无止的还要殃及到子孙后代,因为地主富农的后代,永远是子女的子女。

        谁愿意让自己的后代成子女的子女,谁敢越雷池一步,谁不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前途担忧。

        这就是赵里红宁愿嫁给一个残疾人,也不敢嫁给石云来的原因。赵里红原先设想搭个桥过个路,上起户口粮食关系就各走各,离了婚再去找工人,只要保住身子,这计划万无一失。

        谁知被人识破,身子没有保住,婚也没有离成。

        虽然嫁了个呆头呆脑的傻瓜,那个年代傻瓜照样挣工分,人人都吃大锅饭,傻瓜挣的工分跟正常人也没多少差别。过的日子总还是比自己老家强许多。

        谁知造化挵人,结婚没几年**死了,一切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革开放了,阶级斗争不斗了,地主富农摘掉帽子了。

        人们凭本事挣钱找饭吃,再也不受任何限制。有的人富起来。有的人却还在贫穷的泥坑里挣扎,赵里红成了一个度日艰难的人。

        二

        骆洪久的长相难看,头大颈子粗,脸上的肉长的像红苕似的凹凹凸凸。他的脖子不能移动,扭头转脸身子也要随着一起转。罗洪久脑筋笨,几乎和弱智差不多,连加减法都不会做,自己不会算账,连自己名字也不会写。

        罗洪久虽然长相难看,如果肯使力气买力干活,生活也不会受什么影响。可他偏是一个又好吃又懒惰的人。工厂占用集体耕地,照顾他进厂工作,这就显现出他的笨拙来,什么都不会做,当辅助工不听使唤,只在工厂里当闲人。

        照顾农民进工厂,是因为工厂占用了集体土地。后来集体土地全部被政府征用,社员全部就都农转非了。罗洪久成了市民,获得了九千块钱的安置补偿,工厂不再照顾他了,他被清退出了工厂。

        这下罗洪久更自由了,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就打麻将。别看他不识数,两个塞子算不出多少点数,可打起麻将来很是内行。赵里红喊他找个工作挣点钱,他恶狠狠的说:“我去做啥子嘛?”赵里红如果再说,他会蹦起来打她。

        三

        赵里红只好自己出去找工作,沙坪酒家招聘员工,她去应试考上了。赵里红去上班,罗洪久在家什么也不管,只顾白天晚上通宵达旦的打麻将。赵里红还不敢说他,说他便会招徕暴打。

        儿子二十岁了,比他老子的脑子更笨。儿子也是一个残疾人,右手指母张不开,做事情只能用左手。是一个洗碗打烂碗,搬东西砸到脚的人。

        这傻瓜儿子不知怎么还学会了抽烟,家里哪来钱供他买烟抽。每当他烟瘾犯了,就找别人要烟抽,别人故意逗他不给,他就求爹爹告奶奶的乞讨。别人说你喊我爷爷,他就叫别人爷爷,别人就给他烟抽。骆洪久为这事常打他,但他想抽香烟的时候还是如此。

        里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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