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都全靠赵里红一个人,日子过的说多艰难就有多艰难。尽管如此,她却没有想去离婚,许是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她认命了。
赵里红人长的漂亮,尽管年纪大了,还红颜未老。老总很赏识她,少不得招呼应酬。骆洪久不知从哪里听来,怀疑老总对他的老婆有染,跑到酒家大吵大闹,砸盘子砸碗的。还当场对赵里红拳打脚踢,好不容易被保安劝住拉着,骆洪久还不依不饶的扬言,谁敢动他老婆的心思,他就杀了谁。没有办法,老总只好劝其赵里红离职。
农转非住进了高楼大厦,同住一栋楼,相互的生活却一无所知。一次邂逅石云来,俩人均停下脚步。赵里红说:“村长还没退休?”石云来说:“就这两年了,快退休了。”赵里红有些无奈的说:“求你帮个忙。”石云来问:“啥事?”赵里红说:“骆洪久又懒又不做事,整天打麻将,呆儿又笨又傻,吃低保又只有三百多块钱,你可不可以帮忙找个事情做,煮饭打扫清洁都可以。”石云飞说:“听说你不是在坪沙酒家上班吗?还是你自己考起去的?”赵里红说:“别提了,说起脏人,这辈子是遇上了,没有办法。”石云来说:“听说骆洪久去酒家吵闹?”赵里红说:“说起脏人,不说好些。”石云来颇有感触的说:“你嫁给他,真是……你就没有想一想离婚,那样的人跟他一辈子你划得来么。”赵里红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和江水会还不是将就过日子,我们这代人哦,那里来的爱情不爱情,只是磨骨头养肠子,混日子罢了。”
一句话触动了石云来的心思,他也只摇头叹息,在温饱都无法满足的年代,爱情只是奢侈的向往。很多中国人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勉为其难的与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每当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总会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厌恶,这种厌恶无法与外人言说,还要强打笑脸维持下去。这是一种难言的苦痛,石云飞感念颇深而又无法解脱。涉及到各方面的原因,离婚这两个字,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随着岁月的增加,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许多的事情都在这无可奈何中过去了。长期的忍耐,淡化了那股莫名其妙的厌恶。日子久了,平生出一种一家人的感觉。
这不是什么爱情,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分性别的朋友般的感情。许多的人家,就是靠这种感情生活了一辈子。石云飞不好与赵里红深说这些,只答应她,有合适的工作就告诉她。
四
石云来和赵里红的这次邂逅,不知被什么人看见了,村里传出一股流言。说石云来和骆洪久的老婆在黄金堡幽会,在树林子里面搞了好大一阵才出来。
有些人喜欢传播希奇古怪的传言,并且添油加醋的继续传下去,也不去探究传言的真伪,只听人如此这般一说,就把听来的当希奇告诉下一个人。
生活中原本就有无事生非的人,这些人惟恐天下不乱。有些人原本对石云来心存芥蒂。这样一来话就越传越多也越离奇。有的说某某人亲眼见俩人提着裤子从树林里走出来,有的说某某还亲自去了现场,还发现草丛中遗留有jīng液,有人说骆洪久盯了好多日子的梢,有人说骆洪久提着菜刀把俩人从树林里撵出来,连石云来的内裤都被骆洪久撵掉了……
这下人们更相信了,因为骆洪久年轻时,就曾怀疑过赵里红与什么人有染,怀疑他漂亮的老婆偷人。曾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管赵里红是打猪草还是捞柴,骆洪久就悄悄的跟在后面,一直想找出他老婆偷的人,一直也没有找出来,直到后来人们把这当成笑话,骆洪久却死不认账曾经去盯梢过老婆。
一天骆洪久提着把菜刀到村办公室,要找石云来拼命,说石云来给他的脑壳堆尖尖。石龙全问他说:“你说石云来给你垒尖脑壳?你有证据吗?”骆洪久瞪大眼睛说:“啥子证据?”石龙全说:“是你亲眼看见的吗?”骆洪久只是摇头。石龙全笑说:“你没有亲眼看见?你凭啥子说你老婆偷人?”骆洪久说:“别个都这么说。”石龙全说:“你听别人说你相信?捉奸拿双,要看见两人肚皮挨肚皮才算偷人,你没有亲眼看见,乱说就是污蔑,小心派出所抓你!”
在村办公室,骆洪久不敢乱来,只恨恨的走了。
追查这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追到最后,有人说是莆松说的,莆松说:“我只看见俩人在黄金堡说悄悄话,没有说俩人在那里干啥子。石云来和赵里红,是在黄金堡说了悄悄话的,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见也没有乱说,更没有说在树林里偷人的话。”
莆松的解释没有说明什么问题,有些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流言像风一样在荔枝村飘荡,石云来和赵里红身后,暗地里有人指指戳戳的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