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同是农转非人员,同时申请划拨土地,现在连机器设备都没有办的严进林,居然轻易的划拨了土地,而迫切需要生产经营场地的石云飞,四处奔波求告无门。 他多少有些不服气,提笔写起诉书,准备向法院起诉。
首选被告是区重点公路建设指挥部,当他把写好的起诉书送交区法院时,法院的人把起诉书退回来。石云飞问他为什么,法院的人说你们级别不够。石云飞又把写好的起诉书送到中级人民法院,法院的人还是给他退了回来,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事情不该他们管。
回到厂里的石云飞气不过,把被告改成市人民政府,正在写起诉书时,来厂里做铜件的扬文炜看见了说:“你怎么去告市政府哦?你跟政府两个打官司不可能会赢的?必然是只输不赢,哪个法官会帮到你说话?”
扬文炜年过七十岁了,他自己说是南下干部,现在自己做装饰工程。他来这里是加工豪华门的铜把手。看了石云飞写的起诉书,说:“我住在政法学院,你和我一道,去拜访学院的老教授,看他对你的这个事情怎么说。”
石云飞随扬文炜来到政法学院,扬文炜领他见到了一位七十余岁的老人,老人说:“你这个官司最好不要打,民告官自古就难告赢,听说现在正在制订行政诉讼法,也许以后会有人打赢这样的官司,从目前来说,你还是最好去找找相关领导,请他们帮你解决问题,最好不要去上法院。”
从老人那里出来,扬文炜说:“现在官好见,狗咬人。真的你能见到省长市长和书记们,很多问题很好解决,可是你见不到,有些秘书坏的很,根本不可能把你的问题交上去,看来你的问题有些不好办了。”这勾起了石云飞的同感,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可就这样放弃,也实在是不甘心。
二
石云飞还是不死心,又继续向各级相关部门写起信来。时间在流泻,石云飞一封连着一封的不断的给区府和市府以及区市相关部门去信,不知为什么一连一千多封信,如石沉大海全无回信。
一年多时间,除区国土局征地办,曾经给过他们一封写有六十四号令上,有关征地划地的文件内容的复信外,再没有谁给过他们只字片言,不知是区府和市府的领导没有看见去信,还是如扬文炜说的那样被可恶的秘书压下了他的信。
盛成秀对要求政府划地失去的信心,不再和石云飞一道去找政府相关部门。村里限期一年内必须搬迁,盛成秀坚持把农转非人员清除出厂,或者停产不做了。石云飞坚决不同意,说你不办厂了,那些已步入中年的农转非人员,就可能永远失去工作。他叫盛成秀在厂里撑着,自己又踏上了上访的路。
区信访接待办公室还是那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听石云飞说明来意,中年人说:“你又来了,我不是给你说过没得这个事么,我真从来没有听说过。说实话,我老婆真是农转非人员,如果有这个事情,我们都会要求划拨土地办经济实体。不可能,真的不可能。真有那事的话,我们这个政府可真在为人民办实事了。”
石云飞说:“重庆市人民政府发的文件,第64号令,第二十四条三款明文写起的,你不是找来看过的晒。”中年人说:“你说的也许是真的。可文件上有的不一定就有人会照文件上说的做,他不照文件上说的做,哪个又有办法鼓捣要他做呢,我只有给你记下来帮你问问看。”
过了段时间,石云飞又去区信访办,中年人说:“这个事你还是只有回去找区重点公路建设指挥部,只有他们才能解决问题,我们也只能帮你协调协调。”石云飞只好又去市信访办公室,还是那位姓王的接待员出来接待的他,记录下了他想要解决的问题。
三
数月下来,石云飞都是在这些政府机关的信访部门奔跑,人家对他都是说:“我们帮你协调,我们帮你反映。”跑来跑去总是没有结果,还是那位中年妇女,见他三五天不间断的奔跑,对他说:“我看你跑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给你说个老实话,有些不合理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不是说过连我们信访办的事情,都难说清楚吗,不该分房子的人分了房子,不该加工资的人加了工资,哪里都有这些靠关系走后门的事情,这些事情没有办法解决。现在的中国,虽然改革开放了,许多事情也在逐渐好起来。可是中国的法制还不健全,许多许多的事情,全都得不到解决。我看你这个事情,还是算了吧,别跑了,跑一伙也解决不了问题。”
石云飞说:“我们二十多人,农转非了,农村已不再提供我们生产经营场地,要我们的工厂限期搬迁,不来找政府没有办法。”中年妇女说:“我前次不是跟你说了么,最好还是去法院起诉。也许法院有可能,帮你解决你需要解决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石云飞从来没有打过官司,也许是他写的起诉书不符合规范要求,也许是他的起诉书选错了被告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