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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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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七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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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试一下看我敢不敢。”

    盛月桥顿住了,片刻跌足说道:“反了反了,地主婆把娃儿教坏了。那个砍脑壳的盛成厚,偏要去把两个瘟牲找回来,这下好了,不准改名字又不服管教。这不成了阶级敌人了哦。”

    五

    盛月桥还真有点顾忌,石云情点火烧房子。这大热的天,一把火烧的精光,日子还怎么过?那可不是好玩的。这几年,这对双胞胎让他怄了不少气,石云情性子烈,越来越不服他管教。不但敢顶嘴,还敢还手和你拼命,不是她年龄小气力不济,盛月桥还真拿她没办法。

    知道这个女儿说的出来,也许就真做的出来。提起木棒就有点犹豫不决了,打是不打,就这样不打了是很没有面子的。一时之间还想不出该怎么对付,急的在太阳下团团转。盛夏酷暑,热气似炉火炙烤,没长草的地面烫的脚不敢落地。

    瞬间头脑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把女儿整服降。“不怕你死鬼女,老子不把你整服降,你不晓得我的厉害。地坝再烫也烫不死人,就是烫死了也活该!不死也让她脱层皮!让两女娃子尝尝老子的厉害!”

    盛月桥越想越气,越气越恨,随即就动手,找来两根牛鼻绳,不顾石云情的反抗,三下五除二地把石云缘和石云情捆绑起,装进编织口袋里,丢在滚烫的地坝中,然后才悻悻地离开。

    盛成美见父亲这么暴打石云缘,又把她们装进编织口袋里丢在太阳下暴晒,于心不忍,但又不敢把她们俩人放出来,见父亲走了。急忙转身去找盛成厚。

    盛成美把盛成厚找来时。装着石云缘和石云情的编织口袋边沉积了很多汗水。盛成厚把编织口袋解开,把石云缘和石云情弄出来搀扶去阴凉处,俩人大汗淋漓,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中,很久很久才恢复了知觉。

    盛成厚责问父亲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整俩妹妹?”盛月桥说:“你晓得她搞了些啥子名堂,她在偷人!”盛月桥的声音高了八度。盛成厚说:“她偷的哪个?你抓住了吗?”盛月桥说:“她不坦白。”

    盛成厚说:“她不坦白你就这样整她?你晓不晓得这样会晒死人的。你打她几下,我没得话说,可你不该这么黑心要弄死她。虎毒不食子呢,你连老虎都不如?人家说世上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连老婆都有可能是别人的,唯有儿女和兄弟姊妹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女儿是你的血脉,永远都是你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你把她整死了对你有啥子好处?

    你别把整阶级敌人的一套拿到家里来,越有能耐整人的人当的官越大,就像严有鱼那样?可那是整的阶级敌人。你硬是六亲不认?把女儿当阶级敌人来整?”盛月桥说:“老子要啥子好处?老子整的就是阶级敌人。”盛成厚说:“她们是你的女儿耶,是贫下中农,是革命的后代,严书记都说了她们是革命的接班人。”盛月桥说:“她偷人就该遭整。”盛成厚说:“该遭整的也是那个男的,我如果是你就不整自己的女儿,就整那个男人,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盛月桥说:“她不坦白哪个晓得!这死鬼女,越来越要翻天了,死格舅子不说那个男人是谁。格老子在阶级敌人那里,学些烂章法,敢不听老子的话了。硬是成了阶级敌人了,现在居然还敢放火烧房子,你说不整她啷格得了?”盛成厚说:“你打她几下是可以,但是不该往死里整。”盛月桥说:“整死算求了,当老子从来没有生她。”

    盛成厚说:“小时候你就不要她们,还要丢进尿罐里淹死,现在好不容易弄回来,你又这么整她们,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就一点骨肉亲情也不念?你老了靠谁?不靠儿女么?你这样做我看二天你老了跟到哪个?”盛月桥说:“老子二天老了哪个都不跟到,跟到各人。”盛成厚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老了不要别人服侍你哦。”

    石云缘和石云情永远忘不了,那被装进编织袋里,放在炙热的强烈的阳光下暴晒的滋味。好似一下子掉进了炙热的火炉,全身上下滚烫难禁,闷热的气浪逼得体内的液体狂泻而出。人逐渐处于浑浑噩噩,全身像被火烧似的,肌肤炙热难耐。开始还有滚烫的感觉,后来麻木无知觉了。人恍恍惚惚的,迷糊中好像在滚烫的火焰里,人的意识在炙热的气浪里昏沉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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