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行为,坚决给予镇压打击。”严有鱼盯着莆妖言说:“把地主富农抓上来!”莆妖言接过话筒大声吼道:“把地富反坏右全都抓起来!”
二
看见杜乡长被捆绑着吊在树上,吴嗣石一下子懵了。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被人捆绑着吊在树上?此刻听大喇叭喊把地主富农抓上来,即刻被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软瘫在地。几个如狼似虎的青年民兵向她扑来,一个背枪的十五六岁的小轻年,看见她软瘫在地上,嬉笑着说:“啷格的,心虚了吗?”严有鱼向那小青年大声吼道:“石龙明。对阶级敌人,不可以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党正在考验你。”
石龙明立即回答说:“严书记,看我的!说完话举起竹棒朝吴嗣石劈头盖脸的打去,年轻人打一下。吴嗣石的身子抖一下,也许是受不了竹棒的重击,吴嗣石伸出胳膊挡了一下,石龙明大声吼叫着说:“快来打!快来打!这个地主婆子要反抗啦!”几个手持棍棒的人围上去,棍棒雨点般落在吴嗣石的身上。不知从那里冒出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儿童,哭喊着“妈妈……”扑上来为吴嗣石护挡落在她身上的竹棒,吴嗣石手疾眼快的把孩子拉进怀中,像母鸡呵护小鸡似的护着,战战兢兢的说:“儿呵,你们来做啥哦……”
几个民兵扑上来,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两个少年胳膊反扭起来,石龙明问严有鱼道:“严书记,这两个小地主捆来吊起不?”严有鱼点着头说:“这才像贫下中农的革命后代,你这点精神可佳,对敌人就应当这样,小地主也捆来吊起。”吴嗣石疯了似的喊:“别整我孩子!别整我孩子!把我捆来吊起都要得……别捆我的孩子呀!……”那凄惨无奈撕心裂肺的声音催人泪下。
三
一个和石云飞一般大小的男孩。手里拿着弹弓站在一旁观看,神情难以琢磨,滴溜转的眼睛里流动着诡异的光波,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似在打什么鬼主意捉弄别人。一会儿像走神了似的,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往树上乱转,那神情好似在寻找该把石云飞吊在哪里合适似的,石云飞无端对这男孩生出些须恨意来。
小男孩一溜烟跑了,民兵把石云飞兄弟俩往黄桷树下拖拉,意图很明显,是想把兄弟俩人捆起来吊在树上,两个孩子拼命挣扎。陆续被抓起来的一些人被捆绑着吊在了黄角树上。围着吴嗣石的民兵还在抽打她,不知从哪里又跑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岁的小姑娘来,一个女孩用身体拦着举起竹棒的民兵,说:“你为什么乱打人?”一个上去扶着吴嗣石说:“妈,你又没有做坏事,他们为什么打你?”一青年见有人敢站出来拦阻,骂骂咧咧地说:“狗日的地主崽儿,皮子痒了不是。”说完话举起棍子向小女孩打去。
蓦地感觉棍子被人从后面抓住,他回身一看,又一个和那两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拉住他的竹棒说:“不许打人。”民兵说:“你要做啥子?”男孩口里说:“你敢打我姐姐老子先整你龟儿。”说完话从身上摸出鹅卵石向民兵砸去,一个民兵被砸中头部,鲜血即刻冒了出来,那民兵赶紧丢下手里的竹棒取下背着的枪,神情紧张地盯着小男孩说:“你……你……要做啥子?”盛成厚老远看见跑过来喝道:“盛成龙你要做啥子?”小男孩说:“哥哥,他要打我姐姐。”盛成厚盯着他问道:“盛成龙……你……姐姐?”盛成龙说:“你和爸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问了妈妈。妈说我和石云情石云缘是三胞胎,生下来被姨妈抱去喂的,你们不是商量把她们要回来吗?”走过来的严有鱼问盛成厚道:“她们两个真是你妹妹?”盛成厚点了点头说:“小时候被抱起去的。”
严有鱼说:“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阶级敌人来给我们争夺接班人来了,一定要把她们弄回你家去,不能落到阶级敌人手里。你看如果再不抓阶级斗争啷格得了。你的弟妹是我们的阶级弟兄,必须立即把她们拉回无产阶级的革命阵营,现在你把你的弟妹招呼到,其他的人赶紧把地主富农坏分子全都抓起来捆绑起吊上树去。”盛成厚对两女孩说:“听见了吗?那个人是党委书记,是大干部,今天斗争阶级敌人,你妈妈的成份是地主,是坏人,所以要斗争她,你们俩如果要闹,就会像你哥那样被抓起来,同样要吊到黄桷树上去的,莫必你不怕?!”
石云情说:“我妈妈是好人,不是坏人。”盛成厚说:“她不是你妈妈,只是你们的姨妈,我早给你说过你们是我妹妹,妈妈生下来给的姨妈,让她抱去喂来二天给他的儿子当媳妇的。”石云情说:“不管你啷格说,我只晓得是妈妈把我们养大的,我妈妈是好人。”
盛成厚对几个民兵说:“把这两个女孩子拉住。”几个民兵抓住两个女孩子的手,石云情拼命挣扎,石云缘只是哭泣。盛成龙拿着石块站在两女孩旁边,看谁要打他姐姐他就准备用石块砸他。几个民兵拉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吴嗣石往树下面拖去。石云飞兄弟俩眼看就要被吊上树了,石云情还在拼命挣扎,同时口里大声喊:“哥哥,哥哥!我的哥哥呀!……”石云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