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探骑驰马入营,直到快至帐前才勒住坐骑,滚马下来。
众人看到,不觉都是心中一沉,知必是有了紧急军情。
荀贞离帐口最近,看得清楚,见这个探骑满头满脸的汗水、灰尘,神情焦灼,心道:“不好!这个探骑如此慌急,莫非是?”
探骑冲入帐内,跪伏在地,叫道:“报!贼兵攻下了舞阳。”
朱俊、皇甫嵩霍然起身。
朱俊急声问道:“何时攻下的?”
“今天上午!”
“贼渠帅波才现在何处?”
“现在舞阳城中。”
“没有南下?”
“没有。”
“昆阳贼兵有何异动?”
“暂时尚无异动。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两地信使来往不绝。”
“下去吧!”
“是。”
待探骑离开后,朱俊转对皇甫嵩,说道:“将军,舞阳、昆阳两地信使不断,虽然现在波才与何曼尚无异动,但可以料见,他们定已在商议南下之事了!事急矣!”
相比朱俊的焦急,皇甫嵩沉稳许多,他缓缓坐下,低头想了会儿,再抬头时,注意到帐中诸人不少面现惊色,他晏然抚须,呵呵笑道:“吾等四万余步骑,距昆阳不过一水之隔,离舞阳也只有数十里而已,朝发夕可至。贼渠帅波才虽下舞阳,不足为虑!”
“将军的意思是?”
“既定计划不变,吾等依然明日下午渡河。”
“若是昆阳的贼兵今夜出城南逃怎么办?”
“麻烦朱将军遣你部人马若干去滍水岸边,佯装渡河。有此牵制,昆阳贼兵定不敢出城。待我部休整一日夜后,明天下午,你我就出兵渡河,击昆阳。”
“倘若贼渠帅波才先遁?”
“不会的。”
“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波才若想逃遁,岂还会与昆阳信使不断?退一步万说,即使他舍弃昆阳自行遁逃了,我适才闻将军言,他只带了一两万的人马,亦不足挂齿,不过是小益汝南或南阳的贼兵罢了。他要是遁逃了还好呢,减轻了我军渡河、击昆阳的压力,你我只要能把昆阳的贼兵留下,就是大胜。”
荀贞心道:“皇甫嵩甚是稳当啊!”
行军打仗就该稳当,只有稳当才能使己方立於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