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上。
秦干满脸血污,黑衣上半是血迹,显是亲自上阵杀敌了,跪倒在地,拜见县令。
县令在看到他时就停下了夸奖荀贞的话头,等不及他行完礼,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sāo乱处果是妖道贼党相聚,试图煽民作乱。干奉君令,及时赶到,幸不辱命。”
“好,好!卿有功!我要赏你。”
“今夜之功,全在荀君门下诸位宾客。妖道贼党凶悍异常,见不敌我等,竟yù焚烧民居。幸赖大小苏诸君舍生忘死,方才顺利将之消灭。诸君虽无亡者,亦有两人负伤。”
“都赏,都赏!伤者加倍赏!”县令喜笑颜开。
荀贞插口问道:“被焚烧的民居怎样了?”虽在下雪,如果失火,也是桩坏事。
他这细心地一问,博得了荀绲、刘氏家长及诸姓族长赞许的目光。他们都是本县人,和县令这个眼下只顾关注“贼情隐患”的外来官不同,肯定不想看到城中失火。
“已经扑灭了。”
一个吏员小声说道:“城里静下来了。”
受他提醒,县令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城里重新安静下来。只间或远闻犬吠一二,以及偶尔有小孩儿的啼哭声遥遥传来。那早先升起的三股黑烟也消失不见了。
堂外雪下,堂上烛火,院中寂静,雪落树梢。一场令堂上诸吏闻之sè变、折腾了半夜坐不安席的县内隐患竟如此快捷、如此轻易地就被平定了?回想起来,适才的叫喊、呼声、纷乱好似遥远的一梦。
众人望向堂外,已过了寅时,卯时来到,夜sè将尽,东方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