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攸然在鼎京城内,见杨应祥大败而回,又怒又惧,这天山也太厉害了内侍又急忙来报,说百胡派在朝庭各处的别将,见势不妙,都早已经逃走,叶攸然闻听,更加惊惶失措;忽又闻报,天汉军已经将全城包围起来,当真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严严实实,更是胆战心惊,不住埋怨杨应祥,不该多事,去打什么天山老巢,结果把天山惹恼了不是,如此一来,不但将他手中仅有一点本钱彻底输光,还将赔上身家性命。
想起以前曾逼得天山自杀明志,又命杨应祥带人去抓捕,种种往事,穿梭于胸,叶攸然当真惊惧交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想弃城逃跑,根本不可能,人家大军围着城呢,想自杀,却又怕疼怕死,想打,城内两三万兵马,还不够天山塞牙缝的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能脱此大难?哎呀呀,早知道当皇帝不是这么好玩的,当初我干吗要抢着阴着夺来呢!要是天山能不记旧恶,我叶攸然愿意归隐乡里,做个平民百姓隐居一生!只怕那天山不会放过我啊,自古以来,新朝立,旧朝灭,有哪个亡国之君能得善终呢?看来他天山是要建立新朝了,改朝换代了,当皇帝了,有人高兴有人倒霉啊,高兴的是他,倒霉的是我叶攸然啊,从夺得皇位,到失国亡命,这才短短几年啊!天啊天啊,你怎么对我叶氏如此无情啊!
叶攸然茫然无神地胡思乱想着,大殿里官员、内侍、宫女见他失神呆坐,生怕惹恼了他,在这最后关头再被他砍了脑袋,都悄悄退了出去,他也没有发觉。想到伤心之处,叶攸然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就连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走到身边,他也没发觉。那内侍接连唤了几声:“皇上……皇上……皇上……”最后见叶攸然仍然不理不睬,有些着急,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皇上——,西城外王影求见皇上!”
叶攸然一惊,抬起头来,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那内侍又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皇上,西城外王影求见皇上,他说有要事要见皇上。”
“王影?”叶攸然一怔,心思急转起来,“他来干什么?这个背主求荣的老东西,他不是做了天山那贼的大官了吗?还来做什么?”
那内侍吓了一跳,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人家?真要传到王影耳朵里,他歪歪嘴巴,就能把咱这小朝庭的人全给杀了!当即劝道:“皇上,守军传报说,王影实是有要事来求见皇上,皇上,这时候还是见见他吧,不管怎么说他以前对皇上是最忠心的,他投靠天山,也是被……被……”他想说是被百胡所逼,但想到这现在的小朝庭是百胡所立,不敢再说下去,便转口道:“他也是被……被逼无奈啊!皇上,奴才认为见见为好,说不定他念着旧情,来指条明路呢?”叶攸然轻轻哼了一声:“他对朕最忠心?!哼!朕看他对天山那贼最为忠心!猎苑离宫,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天山,朕就知道了在他心中谁最为重!”站起来转了几转,看看那内侍,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挥挥手道:“或许吧,让他进来吧,看看他到底是做什么来的。”颓然坐下,黯然神伤。
远远地看到王影跟着内侍走来,叶攸然努力作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是怎么强迫自己也不能气定神闲,“悠然”自若。
王影走到近前,仍然大礼参拜:“臣王影参见皇上。”
叶攸然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方才摆手道:“免礼。王影,如今你贵为天山的高官,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此?是不是想看看我这个皇上最后的倒霉样子啊?”王影站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位皇上,听他如此一说,老泪纵横,连连摇头:“皇上,皇上啊,臣绝不是那种人,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皇上,你……你……你受累了……,憔悴多了……,这几年……”
叶攸然见他真情留露,也不有些伤感,放缓了语气问道:“王影,过去的事不提了,说说你此来有何贵干。”
王影见叶攸然开门见山,便擦了眼泪答道:“皇上,如今天汉军已经围在城外,皇上做何打算?”叶攸然恨恨地说道:“围就围吧,鼎京城又不是第一次被围!只不过……哼,只不过上次是外敌,这次是内鬼!”黯然神伤,停了许久又道:“只不过这内鬼比外敌更为狠辣,昌杰尚能手下留情,他天山在城外挂着木牌,说要活捉、凌迟什么的,看来他是想……是想……”他忽然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王影那股顶真劲又上来了,瞪大眼睛盯着叶攸然,摇摇头道:“皇上,你就没听外面人怎么说吗?外面人可就没说天汉军围的是君,是朝庭啊!他们并不认为皇上是以前的大埜皇上,朝庭是以前的大埜朝庭啊!就这鼎京城内的官民百姓,又有几人会说天汉军是内鬼、叛贼呢?”
叶攸然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再和王影对视。就听王影继续说道:
“至于什么‘活捉、凌迟’之类的木牌,天山已经下令销毁。那也是天汉军将士们对杨应祥之流侵犯汉梁凤凰城时所犯大罪的愤慨!杨应祥率部进入天汉军辖地,比百胡军更为毒辣,所过之处,杀光烧光抢光,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其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不少天汉军将士眷属遇害,他们能不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