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上守军也派人下来联络,询问来的援军是哪支部队金奉春哈哈大笑,朗声答道:“俺是汉定王天山麾下‘天汉军’虎啸营统领金奉春!你们是哪一部分?”“汉定王?”“天汉军?”“天帅的援军?啊!是天帅来了——”惊异、不解,随即被狂喜代替,守军急忙往山上传信,说汉定王天山来援,请主帅快来相见。
那山上守军主帅全身带伤,稀烂的战袍已经被被血渍战火熏染得分不出颜色,听说天山带领援军赶到,惊喜交集,急忙跌跌撞撞地下山来见:“天帅——天帅——天帅在哪里——末将李春拜见天帅——”
金奉春一听也是一惊,这李春乃是此次与百胡会战的西路军主帅,想不到竟在此相遇,更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当下急忙上前迎住:“李将军,李将军,是我金奉春,奉天帅之命前来解围。”
李春上前,紧紧抱住金奉春:“啊!是金老弟!多谢了多谢了!天帅呢,我要见天帅!”金奉春道:“天帅带领全军在后面,我是天帅前锋,听说这里有百胡兵攻山,便来相救,没想到遇到你老兄了啊!我说老兄,你怎么落到这般地步?我可听说你是西线主将啊,指挥着十几万大军,怎么……怎么就剩这点人马了?”
李春惨痛地摇摇头,眼中含泪:“不值一提啊!十几万人马,倒有三十几个阄狗做监军,将士们听说鼎京城已经丢了,军心涣散,他们就鼓动将士脱离战场,回援京师,又被百胡兵前后夹击,全线崩溃,我十几万人马……就剩这点骨血了……”金奉春恨恨地瞪起眼睛骂道:“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阄狗!我要遇到了非宰了他们不可!”随即又幸灾乐祸地摇摇头:“唉!这个皇上啊,对谁都不放心,不顾前线军心,弃城南逃……唉……真是昏聩到家了,丢了天下活该!”
李春一听,惊愕地瞪大眼睛盯着他:“金老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身为臣子怎能妄议君非?”
金奉春不屑地一笑:“李兄,我说的是实情啊!要想不被人说,除非不做坏事!”转问道:“李兄,你现在如何打算?”李春看看身后疲惫不堪的部下,心情沉痛地说道:“不知道,鼎京城被昌杰占领,皇上不知去向,我就剩下这不足三千人马,不知何去何从……”金奉春心里一动,静静地看着李春,他知道这李春也是一员正直勇猛的战将,在离宫事件中也曾为天山不平,心道我何不拉他过来,跟着大哥一起打天下?当下便亲热地拍拍李春肩膀道:“李兄,你现在不要多想,在这次大战中能活着已经算是万幸,这样吧,天帅在后面,我安排人带你去见他,你的部下也需要休整,就让他们跟着你一块去;至于今后怎么办,你见了我大哥再作商议,如何?”
李春虽然悲痛欲绝,但一听要见天山,顿时又振作起来,当下连连点头道:“多谢金老弟,我现在就特别想见天帅!如今这乱局,也许只有天帅能解得开了!金老弟,快点安排,我这就去见天帅!”
金奉春见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有点好笑,当下命人拿了饮食给李春,让他先填填肚子,李春却急不可耐地跨上坐骑:“老弟,你快送我见天帅去!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吃东西?”
金奉春暗自好笑,把吃食和水壶交给他亲兵,急忙派人引着李春一行去见天山,自己将兵马重新整顿,全军换乘新缴获的战马,虽然有的士兵是第一次乘马,未免有些胆怯,但还是士气大振。
金奉春看着人欢马叫的部下,心内大喜:这第一战俺老金射出一支暗箭,就得到这么大便宜,看来大哥这“水淹火烧、挖坑下套、打闷棍射暗箭”的十四字战法还真高明,再来几次,咱老金就真正成了兵强马壮的大将军了!正自思索,忽听一阵马蹄声疾,天健纵马驰来,格格大笑道:“金叔叔,看我杀了几个百胡兵!还一个是狗头王哪!”扑通将手中提着的几颗首级扔在他面前。
金奉春一竖大拇指赞道:“好小子!厉害,老叔低看你了!”眼睛一瞪,探身过去,伸手将他抓到自己马上按住,一手挥起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都快把老叔给吓得尿了裤子,还说嘴呢!”转眼看到跟在天健身后的副将兵丁,目光严厉地盯着他们训斥道:“你们方才跑哪去了?让一个小孩子单独对敌,你们脖子是不是痒痒了?”
天健吃痛,惊叫一声:“啊——,金叔叔你干吗打我?”
那副将脸皮一红,低下头来:“我们……看着百胡兵太嚣张,都想杀几个过过瘾,让五爷藏着别动的……”
金奉春一听,咧开大嘴挥动着大手骂道:“你们……你们……你们混帐!你们不知道啊?咱们这位五爷什么时候能老老实实地呆住?”一手抱着天健,一手竟拧住天健脸蛋儿,“他在家里,大嫂看着,哥姐守着,高墙大院圈着,他还跑出去惹事呢,你们能让他藏着别动?怎么说你!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非砍了你的脑袋!”
那副将名叫常景春,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抹把冷汗,连连摇头道:“是是,绝不会……绝不会……不会有下次了……”看一眼天健,心道下次我非看死了你,要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拴在我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