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仙听到天健喊那昏迷不醒的伤者阿爹,方才明白天健为何发狂,走过去拉着天健胳膊,默默掉泪
大殿中一时鸦雀无声,文臣武将竟无一人敢接天健之言。只听天健稚嫩的声音充满仇恨地喊道:“是谁害了我阿爹?是谁?!莫非你们都是害我阿爹的人?你们给我记着:待我好者,我亦十倍敬之;待我恶者,我必十倍偿之!”
他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竟然无人敢应声。王影等人觉得惭愧,内疚至极;牛罡等人已经犯下众怒,更不敢出头。叶悠然亦觉得十分压抑,心情烦躁至极。
流云真人这才站起来,拍拍天健肩膀:“好了孩子,你阿爹死不了!”又朝龙案后的叶悠然施礼:“贫道流云,拜见皇上。”
叶悠然抬起手来挥一下,勉强笑道:“哦,流云真人,朕曾派人请你来鼎京城,却没找到你。道长此来何为啊?”流云微微一笑,一捻胡须:“按说出家人不理俗事,可贫道前些天遇到一件事,遇到几个通敌卖国之辈,贫道虽然出家,可并未出国啊,还是管管吧,就把为首的那个给捉来了;另一个是百胡王昌杰的贴身护卫,这个密使是这护卫负责接待,这两人请皇上亲自审一审。皇上,您审明了这两个人,所谓的天山谋反枉法一案就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说着从怀中取出几页纸来,“这是他二人的供状,请皇上过目。”
叶悠然接过内侍转呈上的供状一看,更是惊惶失措,不由得狠狠盯住那流云真人,目光中透出一股杀意来。
原来这是彭化羽和那百胡兵的亲口供状,那供状上清清楚楚把牛罡奉命派遣彭化羽勾连百胡之事一五一十交待得明明白白,也就是把叶悠然、牛罡一伙人企图与百胡联手除掉天山的阴谋给揭穿,那叶悠然能不恼羞成怒?
却见流云真人微微一笑,朝叶悠然轻轻点头:“皇上莫急,反过来再仔细看看。”
叶悠然依言把供状反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写着彭化羽所带的盖着叶悠然玉玺的密信,已经藏在一个秘密之处,而知道这个秘密和彭化羽等人勾连百胡的,只有流云一人而已;而那秘密所在,自有流云真人的徒弟守着。这也就是说,只要叶悠然不再加害天山,流云真人就不会把他这个皇上干的蠢事大白于天下。
叶悠然不由得低下头,沉思起来。他也听说过流云真人的武功,据说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天下罕有敌手,就凭禁卫军中的那些军兵,只怕连他身也近不得,更杀不了他。
流云真人右手一扫,拂尘从麻袋上端掠过,袋口立即打开,两颗人头顿时露出,别人只是惊异,那牛罡可是大惊失色,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他的义子、派往百胡勾连昌杰的密使彭化羽!只是这两人此时闭着双眼歪着脑袋,似乎都在呼呼大睡。百官中有人认得彭化羽,不由得惊呼:“彭化羽?!”许多人都知道彭化羽可是牛罡的义子。叶悠然一听彭化羽三字,心知此事糟糕透顶,又恨又悔,心道:“还审什么审?我……我他娘的比你知道的清楚!牛罡……牛罡,你个蠢货,你可把朕给害惨了!”忽然想到这“牛肛”不就是专供牛儿排泄秽物的肛门,岂不是臭不可闻?朕怎么会相信他的臭主意,听他摆布,真是可悲!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真人身处江湖,心怀天下,真是令人钦佩!”
叶大成看着那龟缩到皇上身后的牛罡,瞪大双眼,大声问道:“皇上,这真正通敌卖国的奸贼,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叶悠然一惊:“叶……叶……大成,你……你想干……干什么?”牛罡一惊,急忙求道:“皇上,皇上,老奴可是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那通敌卖国之事!”又转向叶大成恶狠狠地喝道:“叶大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我不做亏心事,不怕你!”
李春等众将也走上前来,朝着皇上深施一礼:“皇上,牛罡有三款重罪:一则陷害朝庭重臣,二则通敌卖国,还有一条,那就是身为定北元帅,却丢下大军,离军私逃,这几条哪一条都是十恶不赦、足够凌迟的重罪!皇上!皇上啊,可不能姑息养奸啊!臣等请皇上严惩!”
许多文官也上前拜倒:“皇上,请皇上彻查此事,以还天帅清白!”
那流云真人见事态如此,已知天山性命无碍,便呵呵一笑,抓起慕天仙和天健,纵身一跃,从大殿中跃起,三人齐齐从窗口蹿出,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哈哈,此事已结,贫道去也!哈哈……”
叶悠然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天山一事竟然闹得如此不可收拾,眼看文武百官齐齐上前恳请,除掉天山这事肯定是不可能再往下进行,可是要他彻查牛罡,他又怎么去查?这事真要查下去,岂不把他给牵扯出来?要是让文武百官知道这事幕后牵扯出他这个皇上,那这皇位还能坐得稳吗?可是不查,这群情激愤的文武百官又怎么摆平?尤其是那些武将,真要闹起事来,可不是文官们能比得了的,他们可都或大或小的掌握着兵权哪!
王影走上前来,朝着叶悠然深施一礼,含着无限期望地说道:“皇上,您看到了吗?公道自在人心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