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岚自与天山别过,一颗心始终不能平静,回到家中,兄嫂已经将家里重新安顿好,被百胡残害的父母也都已下葬,便根据父母临终遗言,要尽快把她婚事给操办了
袁岚自幼与同城秀才古浩璋定婚,两家一商议便即操办起来,挑选了吉日便定下婚期。
兄嫂跟袁岚一说,袁岚便着急起来,说那古浩璋一介文弱之士,百胡军未到,早已不见踪影,跑得倒比兔子还快,不能杀敌更护不了家,她绝不嫁这人。
兄嫂一听,大惊失色,接连劝说,说这是父母在世时定下的婚事,怎能更改?谁知袁岚竟铁了心,说自己这次被百胡所掳,清白已经被毁;兄嫂说古家不在乎,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你并未**。袁岚被逼的没法,便说自己被天山所救,感激之余便已经以身相许,此生已经心有所属,不会再嫁他人。
这一下可把她哥哥袁崇给气坏了,说你这么大姑娘怎么不知自重?嫂子见劝不了她,也冷嘲热讽起来,说人家一个朝庭的极品大官人,怎会真心要她?即使能娶她,那天山年过四旬,家里只怕早已妻妾满堂,她即使嫁了他,也不过当一小妾;而那古家虽不能与天山相比,毕竟是一方豪族大户,世代书香门第,放着正房不做,却去当人家小妾,莫非在乱军中吓傻了呆了?
袁岚见说不过兄嫂,两家的婚事也按照商议好的按部就班地操办,她更加阻止不了,绝望之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若自己逃走去找到天山,那会怎样?那天神一般的男人,必能保护她一生一世再不受任何人欺负,必能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想起天山,袁岚充满勇气,心道即使做了这位大英雄的小妾,也比嫁给那迂腐懦弱的书呆子强百倍万倍!她不再哭泣哀怨,悄悄带了些盘缠,妆扮成男人,在一个凌晨偷偷离家,一路往南,直奔鼎京城,来寻找天山。
此时见了天山,一路上的千辛万苦,似乎都不在话下,可一路上想好的千言万语,却也不知该如何倾诉。
天山忽然意识到此事决不能优柔寡断,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快刀斩乱麻,定定心神,恢复了平静:“袁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天山帮助,尽管说就是;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天山尚有要事要办,请恕不能作陪。”
袁岚一听,抬起眼来看看他,鲜艳的樱唇紧紧咬着,黑亮的眼睛满含委曲的泪水,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接连不断的滚落。天山见她依然一言不发,却不住流泪,心里也有些不忍,四下瞅瞅,却见远处已有数人停步注目,当下转对陶谦道:“贤弟,你去找家客栈,安排好这位袁姑娘,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她处理了,然后送她回家。”
陶谦苦着脸一咧大嘴:“哎哟大哥,这个差我可办不了!”挤眉弄眼的连连摇头,“人家姑娘要办的事,我看只有大哥你这文武全才的大帅才能帮得了,小弟才疏学浅,嘿嘿,这事我可真办不了!”说着竟跨上马要走。
天山眉峰微皱,轻轻喝道:“站住!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就别来见我!”
陶谦怔了一下,跳下马来,苦着脸道:“不会吧?大哥,我的好大哥哎,就为这事……你连兄弟都……都不认了?”随后又叹息一声,“唉——,真是兄弟如衣服,那什么……如手足啊!”
天山瞪他一眼:“嚼什么舌根!少给我贫嘴弄舌的,快领袁姑娘去!”说着朝袁岚抱拳一揖,跨上坐骑,策马疾驰而去。
那袁岚先是一怔,接着便急忙喊道:“天将军……天将军……,我……我……哎,你别走啊……”眼见天山头也回地驰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又是委曲又是伤心,忍不住那眼泪便扑簌簌落下。
陶谦见天山说走便走,一时也怔住,回头瞅瞅那袁岚,大手连连挠着脑袋:“这……这……这……袁姑娘,你别哭了,我……我大哥都走远了,你再哭他也看不到了啊!”
袁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听陶谦劝她,更觉委屈,哭得更痛。陶谦更不知应该怎样劝说她了,索性不再说话。那袁岚哭了一会,忽然把眼泪一抹,咬着嘴唇问道:“陶将军,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陶谦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大哥……我大哥把这事交给我了,真要办不好,他……他会打我军棍的。袁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厉害着呢!袁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袁岚那双黑艳艳的眼睛里,炽热的火花灿灿跳动,坚定不移的地说道:“陶将军,我……我这事,只有你大哥能帮我,别人帮不了。”
陶谦指指远处,嘴巴张了几张,半天方才说道:“可……可……可我大哥他……他根本就不听你说什么啊!”
袁岚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此时倒现出一丝笑意来:“他虽然不听,可是他心里知道我想说什么。陶大哥,你能告诉我他……他去什么地方了吗?”
陶谦上下打量打量她,心道天山此时去向告诉了她也没什么,便道:“皇上要在妙香山猎苑赐宴,给南北二次大战的将士们庆贺,我大哥是两战的主帅,这是赴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