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天山一早赶到玄极殿外的朝房,准备上朝文武百官纷纷到齐,不少官员与天山见礼寒喧,格外地亲热。毕竟天山两战皆捷,为大埜立下汗马功劳,更荣升一品神威大将军,赐封汉定公,这可是开国以来从未有人享受过的荣耀啊!
天色渐明,却依然不见动静,百官俱有些纳闷儿,时辰已经过了,怎么还不上朝呢?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一个宦官匆匆赶来,传皇上口谕,说今天皇上偶感风寒,请百官各回本部;而皇上龙体虽有些不适,但无大碍,请众臣工不要担心,切勿耽误正事。
王影看一眼仍自平平静静的天山,上前问道:“皇上没有旨意给大将军吗?”
那内侍陪笑道:“王相爷,皇上没说。”看一眼天山,拱拱手道:“相爷,大将军,咱家要回去侍候皇上了,告辞!”转身离去。
王影心里有些不满,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拉住天山:“大将军,你跟我来。”这天是他当值勤政殿,处理朝庭大小事宜。当下将有关官员请来,与天山将北征事宜办理完交接手续,王影方拉着天山坐下,舒口气笑道:“老弟,你这两次南北征战,可给咱们大埜打出了威风霸气,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诸侯知道咱们大埜的厉害,可谓劳苦功高啊!”
天山微微一笑,仍自平静不语。王影关切地笑问:“老弟,怎么了?生气吗?”天山这才轻轻答道:“丞相过虑了,我生的哪门子气?”
王影叹息一声,拉住他手,身躯摇头道:“不生气就好!咱们这位皇上,还是很关爱臣下的,就是有时候有点……有点性急啊,这回确实是龙体欠安,等皇上康复,老哥一定陪老弟陛见圣上,好好说道说道,这南方北方的防务……”
天山静静地听他说着,忽然打断他话道:“丞相,我想辞掉这个大将军。”
王影一怔,随即连连摇头:“老弟,还说没生气!好好的干吗要辞官呢?这可不行,这大埜朝庭包括我在内,缺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缺了你这个能领兵会打仗的大将军!老弟,你可是咱们大埜的顶天柱啊!”
天山微微一笑:“丞相过誉了。想我天山不过一介武夫,得先皇常识,方才有今日;正是丞相方才那句话,这大埜缺了谁都行,包括我天山;否则……”他沉吟一下,看看王影,轻轻拍拍他胳膊,“岂是我大埜社稷之福?”
王影心头一阵寒意掠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睁大眼睛看着天山,又瞅瞅四周,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老弟,你我知交多年,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天山微笑摇头:“老哥哥多虑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连日征战,感觉到有些疲累,想归家将养几天。”
王影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头:“我的大将军,虽然南北诸侯新败,暂时不会再来袭扰,可是那都是一群豺狼虎豹啊,他们毕竟不会甘心,早晚还会再来的,我大埜虽然不乏良将猛士,可是却缺你这位能统帅他们的主帅啊!”
天山笑道:“咱们还有皇上哪!皇上才是咱们大埜的统帅!再说了,我在这个位置太久了,会压住新人的,也该腾个空,让新人出来历练历练。这次大战,有几个将才涌现,我已在奏折里禀明皇上,希望皇上能重用。那个在此次北征中立得大功的先锋叶大成,是员有勇有谋的虎将,还是宗室,让他多多历练,再过几年可以堪当重任。”
王影呆呆地看着天山,许久方叹息一声:“老弟,老成谋国,真的是一心为公,心底无私啊!”知道天山有句话不好出口,叶大成是宗室,皇上若重用他,也应该比较放心。
之后,天山连续上了三道奏折,请求辞去大将军,却一直不见回音。这期间,天山除了应王影之邀,去他相府赴了一次宴,便避门不出,谢绝一切应酬。
那禁宫之内,叶悠然看着牛罡呈上的天山辞官奏折,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牛罡等了许久,见皇上仍然一声不吭,便轻轻说道:“皇上,看来这天山是真的想开了,皇上何不顺水推舟恩准了他呢?”叶悠然看他一眼,冷冷一笑:“这天山真的想归隐吗?朕若真准了他,岂不落个过河拆桥的骂名?你看看现在这朝堂之上,他的风头,他的名望,百官之中还有谁盖得过他!就连王影这老家伙都在夸他是我大埜的顶天柱,大埜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哼了一声,眼里射出一道怨恨的寒光,“这么说来,连朕这个皇上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了!”
牛罡一怔,一时不敢接话,他上次离军私返,本是死罪,幸而没闯下大祸,叶悠然又给他一道旨意,说是奉旨回朝,将大军统帅之权转交天山,以利我军统一指挥,方才过了百官那道关,可是这个谎只要轻轻一捅便会破,因为天山回来了,想捅破窗户纸很容易;他如今虽然收敛一些,可毕竟心里也是对天山又嫉又恨,一遇机会,自然想给天山一个雷霆之击。他心念急转,揣摩着皇上心思,过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依皇上之意——”
叶悠然有点烦躁地摇摇头:“朕正是没个十拿九稳的好主意,才先晾着他!”恨恨地说道,“他在前线邀揽军心,家里嫁着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