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胸口想要压下那一阵恶心感,可是压不住
三日了,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那一颗脑袋,她就觉得那恶心感依旧存在,挥之不去,甚至食物也只能勉强吃下一些,几日折腾,她觉得浑身提不起多大的力气。
睡梦中多次梦到那一颗脑袋,梦到司徒府邸那些已经死去多年的人,一个个爬起来想要向她索命,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
他们要她不得好死!
德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启着唇瓣,摇了摇头,试图要把那些恐怖的东西从她的记忆中拔除芑。
他的声音如水一般,带着一种冷意,“母妃,流年呢?我把她给丢了,母妃可有见着她?母妃,流年很怕一个人独处,你让她出来见见我可好?见着了她,兴许就不会再感觉不到疼了。”
他应该很疼很疼的,可是疼过之后,不疼了,一点点的疼都感觉不到。
身上的痛,心里的痛,他浑然不觉猬。
德妃笑了,笑得几分悲凉,她看着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唯一的儿子。
“十一,你真没用,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什么疼不疼?你可想过本宫的感受,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把自己整成这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有以往的光华存在?苏流年她算个什么东西?想当你的女人,她白日做梦!”
“我不允许你如此说她!她哪儿不好了?”
第一次,花容丹倾如此质问他的母妃。
“哈哈哈哈!”
德妃笑了起来,“好与不好,那都不是重点了,反正她已经死了,还能成为本宫的威胁吗?三日之前,那头颅是本宫亲眼目睹!本宫说过会让她不得好死!果然啊哈哈哈哈”
她笑了起来,她应该是解.脱了,姓司徒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了!
她已经死了
一句话将他猛然震住。
他睁正带血丝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高贵的女人,此时却是如此疯狂。
那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那一个美丽高贵的女子,一切都像只是一个表象罢了。
他活在那个表象之下,如此多年,此时才突然完全明白。
她竟然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一般。
也许是因为之前抱着太多的希望,也抱着太多的绝望,这一刻他平静接受。
一滴滴冰凉的泪水盈眶而出,落了下来。
他记得很多年不哭了,很小的时候最后一次哭,那个时候是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养了好几个月才完好。
此时哭,兴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尸首呢?母妃把她藏在哪儿了?”
落在天枢的手里,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可就是她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首?”
德妃一笑,往后走了几步,走回了柔软的床.榻.上,把玩着她美丽的手指,那上面殷红的蔻丹上描绘着精致的图纹。
她笑着缓缓道:“天枢在三日前已将她的人头送了上来,后来本宫让他将人头扔了,而苏流年是死于祈安城,她的身子已经破碎,血肉模糊,肢体也都不全了!这样的尸首,本宫要她来做何?”
花容丹倾听后,平静地给德妃磕了三下响头,一声一声带着决裂。
磕完的时候,他沉声道:“儿臣叩谢母妃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此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他起身再没有看一眼德妃转身离去。
“你去哪儿?”
德妃的声音响起,带着愤怒。
只是那一道绯色的身影消失得很快,一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
纹丝不动,还是纹丝不动
去你的纹丝不动!
苏流年一下一下地砸着窗子,依旧没有任何的效果,砸到她手疼,掌心里一片火.辣.辣的痛。
砸到她筋疲力尽,那可一扇窗子依旧牢固!
质量如此好,真不愧是古代的东西。
到最后她疲惫地放下了手里沉重的凳子,直接坐在了上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红痕明显,热意更甚。
大口的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落了下来,她抬手擦拭着,淡蓝色的满袖子上沾满了灰尘。
这个时候她真的想哭,想要狠狠地大哭一场!
难道她要在这里等待天枢过来?可他还会过来吗?
苏流年反倒有些不大确定了。
那个人,心思怪异,他猜测不透,之前没有一刀砍下她的脑袋,而是割去了她垂落下来的一束发丝,此时将她关在这里,又是安的什么心思?
有水有食物,却不见人影,可是想将她关在这里几日,再让她饿死?
因为发烧的关系,这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