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找到一个比她更无害的人了。她唯一的过错就是爱哭,还参加了美以美会。”
“她为人怎么样?”比阿特丽斯问。
“只不过是一位由于繁重的劳动而变愚蠢了的妇女,她贫病交加,又不断生孩子,一看见丈夫比尔和‘老爷们’便战战兢兢。她对老爷和丈夫总是惟命是从,恐惧万状,她到美以美会中去寻求安慰。这当然大大激怒了范妮。其实要指责可怜的玛吉,也只不过是下雨天她光着脚走路,唱美以美会的赞美歌,劝说左邻右舍信奉耶稣。”
“那么,”比阿特丽斯说,“既然范妮也要求比尔去教堂,她未必认为这是一种罪过吧。比尔也是美以美会的教徒吗?”
“根本不是。他对本地美以美会传教士的憎恨,丝毫也不亚于对神父的。当然,他最恨的还是范妮。”
“范妮还抱怨说,”亨利说,“他们根本不交租,而你却放任他们。”
“不完全是这亲。比尔交租常常晚一些,因为他们家里总有人生病。他知道我不会催他。但只要他有可能,他准交租,我真不好意思收他的儿。我不能向忍饥挨饿的人要房钱,那是连狗都不能住的破房子。亨利,你和比阿特丽斯不得不忍受这一切,我很伤心。现在范妮会平静几天的,每次歇斯底里大发作以后,她总是如此。但一星期以后,又会卷土重来,所以我担心,在这儿再住下去,对于比不会有好处。”
“再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离开这儿。亲爱的,不要难过。我们这次来,也是要接比阿特丽斯回去。”
“可是孩子们应该去看看捕捞沙丁鱼。一定要等到捕鱼期。那样,他们回到学校以后,至少也会感到,他们看到了真正的康沃尔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