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地慈凝视着他。是的,他太卑鄙了,他几乎要跪在她脚下——这并不是由于他对她不贞,而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的丑事。他还以为她会认真呢!
她泰然自若地谈起别的事情了: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艾尔西的事。菲尔.丹佛斯从国外回来了,你知道吗?他是星期一回来的。昨天在牧场上和艾尔西见了面,向她求婚。今天早晨,她告诉了我。他不再喝酒了,你听说了吗?”
这年春天,沃尔特从维也纳调到君士坦丁堡工作,因为新上任的大使,要求把他暂时调到使馆机要译员。沃尔特从君士坦丁堡写信告诉比阿特丽斯,他将陪同大使来伦敦,又要留在外交部翻译文件。他希望能及时赶回来,给新生婴儿施洗礼,并参加艾尔西的婚礼。
菲利普.丹佛斯有点回心转意了,他打算当军官。他和艾尔西将于十月举行婚礼,然后,新婚夫妇立即动身去印度。
比阿特丽斯生孩子前不久,收到了沃尔特的第二封短信。信是从君士坦丁堡发出的。信里只是说,他身体很好,即将回国。字里行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比阿特丽斯看信时,却不寒而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沃尔特准是碰到了不可挽回的倒霉事。
她刚能在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便马上给沃尔特写信,告诉他,她生了个女孩,还提到,他离开伦敦时,曾答应过要作新生婴儿的教父。
“你知道,亨利说,名字由你给起,即使是外国名字,他也没意见。如果你还和过去一样,对古代埃及和波斯公主的名字十分感兴趣,那你说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假如你喜欢的名字实在太难念,我们就给她再起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孩子的教母是老蒙克顿夫人和纽詹特太太。这种搭配相当奇怪。可怜的纽詹特太太吓坏了。几个月前,我们请她给我们这种荣幸,她同意了。我和亨利想借此机会,对她在麻疹病流行期间给予我们的帮助表示感谢昨天,蒙克顿夫人告诉我,她愿意作孩子的教母。这样一来,小姑娘就有一个很阔的和别一个很穷的教母。”
“洗礼定在十月份的第一个星期日举行,艾尔西举行婚礼则定在十四日,中间隔着一个多星期。他们很快就要动身去印度,因为菲尔要到驻扎在加尔各答的团队去。我因为要为艾尔西嫁妆,照料婚礼的准备工作,同时又生了个胖娃娃,所以近来给你写的信又少又短。可是你却不能找类似的借口。我只能推测,你从土耳其回国后,长期没有音信,是因为部里的工作太忙。请你千方百计赶在婚礼前到我们这儿来。”
沃尔特的复信一开头就是例行的祝贺。然后说,他一定赶来参加洗礼,一直待到举行婚礼的那一天。他给孩子起的名字是否合适,当然要由她和亨利决定。他喜欢威尔士人的名字——格弗拉迪斯。这个名字又动听又好念,含义也很深刻:“生气勃勃。”
信的结尾是:
“最近我没有写信,是想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以后,告诉你一个新消息,这可能会使你感到激动。两个月前,我跟范妮.贝克尔结了婚,我是在君士坦丁堡认识她的。可以把她带到你们家里来吗?”
“真够快的,”她把信给亨利看了以后,他说。“他到君士坦丁堡才不过四个星期。什么两个月以前!你们家的传统就是闪电式的结婚。我希望他不要选错对象。咱们也是匆匆忙忙结婚的。他们如果能象咱们一样幸福,他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比阿特丽斯没有说什么。她竭力克服已有的成见,尽管这是很困难的。她以所有亲人的名义向沃尔特表示祝贺,邀请他尽快和妻子一起前来。沃尔特回信说,他只能在洗礼的前一天夜里抵斯特拉特福德。如果能在一清早派车去接他和范妮,他们还能赶上参加洗礼。他们在巴顿可以住两个星期。沃尔特这封信和前一封一样,写科很短,也很拘谨。信的末尾,又补充了一句:
“比,如果有可能的话,给我们分别安排两间单独的住房。”
举行洗礼的那天早晨,巴顿上空电闪雷鸣,接着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过了两个钟头,峡谷里的路已经无法通行。不久,太阳出来了,宾客满堂,但为沃尔特和范妮准备的早餐早就凉了,他们还没有来。亨利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最后又派人骑马去接他们,以便在必要时的时候,把人和行李驮过暴涨的河水。
比阿特丽斯坐在沙发上,正在两位教母中间,她兴高采烈地和她们聊天。这次分娩后,她的健康恢复得很快。这时,琼斯太太来到门口。
“夫人,请允许向您禀报。罗伯茨说,他们已经涉过浅滩,正在上山。是不是再煮点巧克力茶?”
亨利和艾尔西跑到台阶上。比阿特丽斯赶上他们的时候,客人已经下了车。她站在门口,惊呆了。
范妮恶狠狠地咬着嘴唇,贼溜溜地眼睛、尖尖的下巴、老鼠脸,一副尖酸刻薄相。
不可思议!沃尔特……沃尔特竟然娶了个……
“比,”沃尔特说,“这是我的妻子!”
比阿特丽斯马上镇定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