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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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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8戎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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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激烈搏动,脑海中陡然浮现玠梧曾对我说过的四个字: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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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入了魔怔,盯着他失神,他却雷厉风行,金袖鼓鼓,掌风牵扯着大片尘土若怒龙搅海般从四面八方袭卷而至,直取我命门。

    脑中眼前一片空白,根本不及反应,只听得震天刺耳一声轰隆巨响,身如柳絮飘荡无依。落地时,视野被火焰赤羽巨翅掩盖,一片羽毛落下,烫得我脸颊灼痛。

    “她修得灵性亦属不易,何苦非要毁她元神!?”

    我本受重创,适才虽被夭舍所救,躲开那致命一击,可烛龙真气太盛,无法抵御,一口浓血吐出,便倒在夭舍脚下奄奄一息。

    “此物魔性难除,杀孽深重,留之,将必为乱人间。”

    览冥嗓音清亮优美,语调却冷漠冰寒,听得我微微瑟缩。

    夭舍半蹲于地,以羽翼遮挡住我身躯,动之以情:“我亲眼见她长大,她本性不坏,不过误入歧途,你将她收回座下,严加看管便是。”

    览冥不为所动。

    夭舍改变策略,晓之以理:“杀她不难,可若她元神散去打回原形,体内所凝轩辕剑气亦会失控。平白无故让魔龙取回这股剑气,只怕到时更难对付。”

    “要阻止他取回剑气,又有何难?”览冥上前一步,真气撩天沸沸,非要取我性命。

    没来由地,我眼窝竟凝出一汪泪珠。眼睫止不住颤抖,我不肯抬头,嘴角噙血,我也不肯开口求饶,只是远古时代,当我还是天机镜一角时,伫立我面前亘古不变的身影飘忽眼前,驱之不散。

    “杀不得,杀不得!!!”

    急促清亮的呼喊骤然自云中传来,一人,或者一神直直栽在我面前,摔了个野狗吃/屎,四仰八翻在地上滚了一圈,灰头土脸坐起,张臂靠在我面前,连声呼道:“杀不得!”

    黑发盘髻,系以方巾,青衣书生打扮,虽为男儿身,脖项下巴望去,却显得颇为秀气白净。

    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亦看不出他本相——他,莫非是个凡人?

    览冥金眸微眯,冷冷俯视他,原本蕴起雷电的掌心却缓缓收住。

    青衣书生往我这儿迅速撇了一眼,不当心与我对视,须臾相交立即错开,复扭头对览冥道:

    “……那个……上天,有好生之德!”

    览冥眸中冷芒锋锐,没有丝毫不耐,只是淡淡道:“本尊今日非收她不可。”

    我苦涩自哂,仰头细细打量着他冷俊绝美的面容,几要把这冰冷的容貌刻入骨髓。

    所谓死到临头还色/心不改,大抵就是说我吧。

    “不行!”青衣书生豁然起身,抱着头纠结地小声嘀咕:“这家伙不是很好说话地么……”

    他叽叽咕咕自言自语,我听得不真切。只是他老鹰护小鸡地护着我,突然跳了一下,叉腰指着览冥嚷道:

    “我可救过你性命,功力我不要了,一命偿一命,你放过她!”

    除了青鸳,从来没谁如此看重过我的性命,我忍不住抬起头来,逆着光芒,想好好观察观察这个不识天高地厚,敢与烛龙叫板杀价,还口口声声说他救过烛龙的家伙。

    夭舍在我身后啧啧叹道:“玄算子……兄弟佩服佩服……”

    他潇洒回头一笑:“好说好说。”

    览冥冷视我三者,沉默须臾,转身背立,抛下句“回钟山”,即化赤龙,蜿蜒数千丈,腾入云间,向西而去。

    夭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蹲身把我横抱起,巨翅一振,冲上九霄。

    隐约听见那青年抱怨的吼声自身后传来。

    “喂,喂……你爷爷的……又跑了!我腿短,好歹让我喘口气啊……!”

    47我是卫弋

    (恢复到卫弋第一人称了!)

    师尊……师尊……

    在无边无尽的时空漩涡中,我的神智逐渐模糊,迷失,消散。

    忽然,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柱打在我脸上,我浑身激灵,睁开眼来。

    入目景致竟让我这个遍览山川奇观的小神仙瞠目结舌,所有感触皆在脑海中化做两个鲜艳醒目的大字:

    渺小。

    天色暗沉,不知是凌晨抑或傍晚,半空之中,挂着一弯皎洁半月和一轮清冷白日,是的,日月同晖。

    我坐在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泊浅石上,水泊漫无边际,石色青墨滑亮,周遭仙瑞氤氲,云环雾绕。

    背后崇山峻岭,万壑千岩,云海浩荡,不知天高;身前浅泊渐尽,飞泻直下,万古长流,难晓渊深。

    世间万事万物在此,不过蜉蝣天地,沧海一粟。

    清辉波光中,我趔趄而起,旋身回望,身畔一簇无源之水自挂北斗,水花四溅喷薄,打得我浑身透湿,空濛生寒。放眼四顾,才发现我处在这滩巨泊边缘,与深渊相接,而泊上处处悬挂此无端白瀑,咆哮七十二滩,漭荡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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