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皮肤都煮成了粉红色,如纸一般轻薄脆弱的表皮仿佛吹弹欲破。
程姑娘把水温调低,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她又怕浴肤泡的硬塑料丝会弄疼了男人,只得把浴液在自己手心里搓出泡沫,一点一点涂抹到他身上,当心谨慎地绕开各种瘀痕,最后再用温水轻轻地冲洗干净。
躺在床上,程溪溪用手不停地抚摸着陈言的头和后心,嘴唇轻轻碰触他的前额,安慰着他。她感到男人的身体慢慢软化,呼吸逐渐平静,把头一寸一寸深埋进她的怀抱,重新找回那妥帖的姿势。
“宝贝儿,还疼么?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在家多休息几天吧,先别去实验室了。你去给你老板发个邮件请假,就说得流感了,传染的,发高烧起不来床了。我帮你打个草稿,这样写行吧?”
“嗯。”
“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校医院看看,腰有没有事啊。我带你去,好么?”
“嗯。”
“宝贝儿,乖…你能告诉我怎么弄的么?”姑娘很温柔地探问。
“嗯…可以不说么…”
不想说就不说吧,咳…
其实女孩儿就是觉得太心疼了。自己这几天如此粗心大意,又抽疯犯神经了,没有照顾好她男人。
这人平日里只能自己下手欺负蹂躏,谁想到竟然被别人见缝插针地给欺负了,程姑娘真是又惊又怒又悔又恨,这个心疼得啊整个人都抽缩了。
想把这个男人填进自己的胸腔里,用整颗心好好地安慰他,守护他。
她用指腹划过男人的脸,揉着他的发迹,将自己的嘴唇静静地贴在男人的唇上。
男人的嘴唇干涩,萧索。
久久地贴着,迁就他,晤热他。
Alan帅哥后来给小陈先生来了个电话,自然又是战战兢兢地一箩筐的道歉,还说乐意赔付医药费和误工费。
陈言没有跟他讲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说再也不想提这件事了,也不想再跟他联系。
对于Alanvilla来说他也很后怕,幸亏是没出大事,不然他也甭在这儿混了。
他求着哄着陈言也是怕这事情传出去。如果小陈先生当时去学校告他性骚扰,他最轻的待遇也是卷铺盖走人。
按照校方相当严格的伦理道德行为守则,男教授和系里女学生谈情说爱都不允许,更何况一个男教授性骚扰男学生导致伤害事故,绝对是核爆炸式的校园头条。
程溪溪发现从某个时候起,她家男人寻找各种借口拒绝再去社会学系办公室接她下课。她当时为这事儿还挺生气,觉得这恋爱过程中女孩子的地位果然是一路小跑地往下出溜儿,越来越不受对方的重视。
她又发现那个学期结束后妖孽般的Alan教授竟然跑到东岸某个学校去教书,教了两个学期,后来才又回来。
程溪溪当时在想,这厮估计是去东岸会男朋友去了。这两地分居三小时时差的日子肯定是很难熬的,保不准今天这个出轨,明天那个翻墙的。
这厮要是能守得住自己的裤腰带,别说公猪母猪了,老娘都能跟着一起上树了!
13.温存守护(2)
那个夏季临近期末,程小姑娘家来了两拨看中了她这间小公寓,想跟她这儿借宿的。
先来是殷晴殷姑娘,一脸落寞萧索,看起来挺伤心地跟程溪溪说,她男朋友的亲妈来美国探亲了,这些日子住进思朵公寓里,所以她家小强让她搬出来。
这是*神马男朋友啊?程溪溪一听就爆了,凭啥他家太后来了,你就得搬出去?然后呢,太后走了,你再傻了吧唧灰溜溜地搬回去?
殷晴以为程姑娘觉得不方便,连忙说:“不会很久的。他妈妈就在这儿待两个星期就回国,所以不会麻烦你很久,我可以睡客厅沙发的…”
靠!这不是具体要多久的问题。程姑娘心中很是替密友打抱不平。
“嗯,他没跟他妈说我跟他住一起的事,所以…其实我也不太想接触他妈。他妈妈是个女强人,家里挺阔气的那种,大大小小的事都她一个人说了算,她只要说一就不能有二三四的那种人。平时我就没跟他家人通过电话,猛然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如何相处,所以出来住图个清静,也不用奉承了。你说是这个道理的吧?…”
殷晴心绪烦乱,说出来的话仿佛就是在对自己实施战略安慰,对四周进行集体催眠。
可是程溪溪觉得殷姑娘这样子一点儿都不能清静。
她家小强根本没有买车,平时用的是殷晴的车。那位太后来的时候,是她开车带着小强去机场接人,之后又隔三岔五给人家当免费司机陪出游,陪逛街,陪烧瓶。结果呢,人家来了一个星期了,连答谢饭也没有请殷姑娘去吃一顿,完全就没有任何来自“官方”的表达和认可。
程姑娘看在眼里心中暗想,你们家小强纯粹就是镶着金边儿的某种神兽。
草字头的那种!
第二位前来借宿的是邹海萍邹姑娘。这闺女神色间透出小不好意思地说,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