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欣赏你这个人,就是纯粹的欣赏。你会拒绝一个单纯欣赏你的人么?”
小陈先生无可奈何地说道:“以后别再跟我说这种事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跟溪溪以后会结婚的,等我毕业了就要回国结婚的。”
“那还像以前那样,做个朋友行么?”
“…不行,不能了。以后别再提了行么?”
“…”
帅哥的一捧温柔多情的玻璃心兜兜转转,失落于萎靡海风之中。那一刻Alan教授一双深邃迷人的眼中是万分的失望和不舍,心下后悔不迭。
那夜在城里,陈言死活也不肯上Alan帅哥的车,一朝被蛇啃,脖颈上那块被舔过的皮肤还透着阵阵的焦躁不适。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人了。
他再次给程溪溪拨了一串电话,对方就是不接。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
夜里公交车都收摊了,我这副样子见不得人又不能打电话找别人求救,你把我丢在这里不管,我怎么办啊?
“言,你别这么固执行么?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你上我的车好么?”
Alanvilla神情焦虑而无奈,小风一吹把这人吹得酒劲上脑,疲惫不堪。
“你要是不放心,要不然我叫我的朋友来送你回家行不行呢?…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不用你管。”
陈言低头一遍一遍戳着那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得到的永远是令人崩溃的“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听。
他忽然特别地想哭,面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却又哭不出来。
那感觉就是一颗心被人拧断了血管掏出胸腔,随手抛在了暗夜的空中,一团血肉狼狈地滚落在地,凋零,干涸,碾碎,被弃如敝履。
他于是只得打电话给小朱,在电话中尽力维持平静如常的声音,让对方上网帮忙查当地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号码,然后再自己打过去叫车。
小朱博士十分诧异,说你在哪里,你叫出租车做什么,老子开车去接你不就完了么?
陈言说不要,不用。
这个城市的大街上是根本不跑出租车的。像国内大城市里那种一个排兵力的出租车像狼群一样围追堵截一个小绵羊乘客的情形你想都别想。这里需要提前打电话才能订到一部车。
陈言扶着腰靠着墙根儿,在夜风中神色艰难地等了四十五分钟才等来车子。
Alan教授很担心这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也不得不陪着这个顽固不化的人在暗夜里站了四十五分钟,看着他上车离开,自己才敢走掉。
程溪溪那天午夜时分被砸门声吵醒。她慌神之中从洗手间抄起一根马桶揣子架在身前,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去开门。
门灯下的一团黑暗夜色之中,某个男人身体瑟瑟抖动地站在门口。
“你来干嘛?几点了这是?”姑娘吃惊地皱眉,十分不快。
“你今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呢,你为什么不接?你什么意思呢…”男人声音沙哑地问。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电话,不行么?”程溪溪口气不悦。这小妮子还在为那天的事情不爽,打算冷战呢。
“你不想跟我说话…那你就不管我了么?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呢?我怎么就不好了呢…”
男人的嗓音从嘶哑变成颤抖,轻飘飘的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毫无头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和从容。
程溪溪感到有些诧异。这人今天怎么了这是,发痴癫了么?我不就是懒得理你,少接你几个电话么?我想搭理你就搭理你,不想搭理你就晒着你!
这姑娘有点儿小虐待狂,或者叫做某种女王病,每年一换季就犯一下病。
她正打算凶巴巴地送客,男人一步跨了进来,抱住了她,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扔在了她身上,差点儿把姑娘的小脊椎骨给“嘎嘣”压塌了。
程溪溪半躺半卧在床上,陈言死死地抱着她的腰,蜷在她身侧。
男人面色惨淡,眼神纷乱,嘴唇紧闭,问什么都是死不吭声。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喝酒干什么?
你衣服怎么弄的,扣子怎么全脱线了啊?t恤领子怎么撕破了?
你遇到打劫的了么?
我问你话呐?!
她闻得出来男人一身的酒气。这人刚进门不久就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开始狂呕,把晚饭吃的喝的东西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其实陈言站在街边吹风的时候胃里已是翻江倒海,当着Alan教授的面儿他强撑着就是不想吐给对方看,不想让对方有机会识破自己近乎崩溃的情绪。
到了姑娘这里再也不用撑了,顿时觉得恶心地要命,快要把肠子和肺都吐出来了。
“陈言,你能不能先把你那脏衣服脱了再上我的床呢?你看你这个赖了吧唧的样子…”
程溪溪很无奈地想帮他脱衣服,可是某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