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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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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挽狂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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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对萧以轩说:“多谢你,我还要回去交差,就不打扰了。”

    她缓步走到下楼,听见了背后的声音,“公主。”

    “萧大人,还有什么事么?”君羽停下来回头,淡金色的夕晖洒在她的眉间,整个人都融入了暖暖笑意。

    “请公主……”萧以轩静默片刻,低头笑了笑,“以后叫臣以轩。”

    君羽一愣,唇边旋即绽开优柔笑容:“以轩,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嘛,以后要记得多笑。”她说着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萧以轩站在阁楼上,回忆着那一瞬阳光洒落的情景。可他只是在原地站着,始终不曾走出半步。

    孤身对众敌(下)

    君羽拿到起居录的半月后,京口传来疾报,王恭叛变了。他原先的旧部加上新增的五万兵马,又有南彭城内史刘牢之响应,一时揭竿而起,过了江陵直奔建康。

    安帝司马德宗痴傻,会稽王昏庸无道,将朝政大权交给王国宝这个奸臣,自己天天饮酒作乐,把府宅又扩建了一倍,奢华挥霍,已然堪比城台行宫。

    朝廷害怕身在蕃地的殷仲堪再趁机作乱,竭力拉拢,然而那边王恭也派人,主动联络殷仲堪,撺掇他起兵。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拉锯赛,朝廷终于筋疲力竭,将希望寄托到手握大权的桓玄身上。

    立冬那天,宫里设了场筵席。君羽也受邀参加,她本不是很愿意应酬,无奈太皇太后降旨,只好应着头皮去了。

    午膳设在太后所居的愈安宫,她刚进去,就看见一席黑压压的宾客,逼的人喘不上气来。席见太后端坐在正中,左右依次是安帝和皇后王神爱、会稽王父子、琅琊王、王国宝、王珣、车胤、袁山松等人,最后是桓玄,亦只有他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君羽深吸提气,在桓玄身边安然坐下。这些天的接触,已让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他。在她看来,只要彼此之间没有爱意瓜葛,那么便没有任何牵连,何况桓玄所要的也只是纯粹的利用她而已。

    “几月不见,哀家怎么瞧着羽儿越发清瘦了?”太后问道。

    君羽淡笑着答:“多谢太后挂念,儿臣只是胃口有些不好。”

    “哦,看来宫里饭菜养不住你了。”太后将目光挪向桓玄,示意他给君羽夹菜。等到桓玄夹了筷鲈鱼放到她碗里,太后才满意笑道,“桓将军越发会体谅人了,羽儿真是好福气。可惜先帝一走,将你们的婚事耽搁下来,哀家心里也过意不去。”

    桓玄笑道:“太后言重了,臣身为朝廷器重,自当披肝沥胆。国贼一日不灭,臣何以为家。只是如此一来,拖累了公主受苦。”他说着很自然地握住君羽的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君羽又惊又恼,想从他掌里脱出来。然而桓玄毕竟是习武出身,不需使力,铁钳般的大手已将她箍的死死的。他们之间虽然心知肚明,看在众人眼里,却是颇有暧昧。

    她挣不脱,只好由他那样一直握着:“桓大人言重了,你尽管去领你的兵,本宫现在是戴孝之身,怎么说也要守三年的丧期。如果桓大人真的有心,不妨就再等我三年。”

    桓玄盯着她盈盈而笑的眉眼,像一簇猛然蹿高的火苗,灼的他心神一凛。手下的五指无声收紧,甚至能感到她因疼痛微微颤栗的肌肤。他攥了片刻,意犹不甘地松开,笑容在唇边隐去。

    “为了公主,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臣也愿意等。”他话音虽温柔,语气里却含了隐隐怒意,说出来也带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摆明了就是:别想耍什么花招,横竖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太后插言道:“其实也不一定要三年,只要先皇在世时尽了孝,满一年丧期也就可以谈婚论嫁了。那些规矩是人定,怎么不能由人改。”

    王国宝最会察言观色,连忙顺着说:“太后所言极是,依臣看,桓大人即将领兵出战,不如将公主带上,一则可以成全他们,二则也可以稳住军心。到时候太后只要降一道懿旨,由公主出面招降,那些叛贼还不闻风丧胆、伏首称臣?”

    这番话说的极周全,众人连连附议,会稽王也十分赞同:“嗯,王大人这话不错,本王也一直想找个人招降,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君羽是帝女,又是当年皇帝的御妹,这个位置再合适不过。”

    太后若有所悟,点点头道:“不错,哀家也正是这个意思。”

    “太后!”君羽打断她,投去急切哀求的目光。

    王神爱看在眼里,忍不住小声插言:“太后,公主毕竟尚未出阁,女儿名节重要,这么决定未免有些草率,不如等商量好了,再做定夺……”

    太后将目光挪向她,唇角忽地上挑,拉出道冷冷的弧度:“皇后,有陛下在,还轮不到你插言。君羽既与桓将军定亲,迟早是一家人,谁敢有非议。你怎么说,是在指责哀家了?”

    王神爱脸色大变,忙颔首道:“太后见谅,是臣妾失言了。”

    太后没再理她,收起笑容,掷下一句话:“这件事哀家说了算,陛下起草一份诏书,由君羽出面招降,随桓将军一同出征,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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