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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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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挽狂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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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去找太后,结果被羽林军挡在门外,第二天宫里传来懿旨说她“因沉痛言语失常”,变相软禁了起来。以至连太子登基这样的大事,都将她瞒了过去。

    太子懦弱,琅琊王太小,会稽王父子仗着太后袒护,侍宠而骄,日渐独揽大政。桓玄掌权后,将“随扈增加到六十人,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奏不明“,已大有权臣跋扈的风范。朝中上下一时怨声载道,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君羽被软禁在后宫,身边到处是埋伏的眼线,每动一下都是寸步难行。面对重重困难,前方像有数不清的罗网,只等着她自投进去。

    可她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现在连悲痛的功夫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收起眼泪,早一日查出武帝的真正死因,揪出幕后黑手。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藐小,何况她这个没什么威信的冒牌公主,必须借助外部势力,才能扳回这一局。

    到了承云阁,如她预料的一样,尚书斋外果真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把守了侍卫。两个羽林军互交斧樾,厉声喝道:“来者何人,胆敢闯皇宫重地?”

    君羽一步步走上石阶,坦然冷笑:“你的胆子也不了,连本宫都敢质问。”

    旁边有个小黄门在含章殿当过差,伏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侍卫当即变了脸色,屈膝跪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请您恕罪!”

    他身后,那些侍卫也都呼啦啦跪下,撞的铠甲闷声作响。君羽整顿了下襟领,将一缕散发掠到耳后,才轻声道:“都平身吧,本宫现在有急事,要进尚书斋。”

    那侍卫面露难色,依旧跪着没有起来:“公主,尚书大人有令,没有圣上手谕,谁都不得踏进尚书斋半步。”

    手谕,又是手谕,那个痴呆皇帝还不是让别人代笔。君羽稳住怒火,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呵,你倒是挺听话,本宫问你,是尚书令大还是公主大?你怕得罪他,就不怕得罪本宫?”

    “这……”那侍卫被噎的没话说,只跪着不肯抬头,“总之小的还是不能放您进去。”

    君羽无奈,只能僵持着不肯离开。对峙了一会,承云阁二层的门扉推开半扇,从里面徐徐走下来一人。那男子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样貌十分年轻,发上用玉笏绾着簪髻,眉如墨画,肤白如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亮如点漆。最奇怪的是,原本很宽肥的青灰公袍,穿到他瘦硬的身上,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飘逸。

    他慢慢走下来,逡巡四周,那一抬眼的神色清峻飞扬。“都吵什么?”

    那些侍卫低头抱拳:“回大人,晋陵公主要闯书斋,小的们阻拦不过,又不敢放她进去。”

    “行了,你们退下。”年轻男子挥挥手,原本张牙舞爪的侍卫都消停下来,安静地退到一边。他走到君羽面前,敛衽一躬,毕恭毕敬道:“在下萧以轩,见过公主。”

    君羽凭知觉感到这人不简单,不由提高了警惕。“免礼,你就是尚书令?”

    萧以轩温言答道:“蒙陛下不訾诟耻,正是小人。”

    她问的谨慎,他答的谨慎,这倒让人有种棋逢对手的默契。君羽挑了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心想:这么年轻就坐上尚书令的位子,这人不是家世优厚,就是有些心计手腕,看来不好对付。

    “萧大人,本宫现在要进尚书斋查些底料,麻烦你让一步行吗?”

    萧以轩依然不动,横身挡在路中间。“恕臣不能从命,尚书斋是机密重地,不是臣一人说了算,请您拿来谕旨再说。”

    孤身对众敌(中)

    君羽逼近半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本宫现在只问你,让还是不让?”

    男子与她沉默对视,面目从容,没有半分退让的怯意。

    “臣身为尚书令,行的便是天下的公道,臣若为公主一人坏了礼法,国法难容,既然横竖是死,臣宁愿得罪公主,也不坏了两法。”

    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骨子里却是个老古板。君羽拗不过他,只好另想别的办法。她咬着唇,焦急地搅着衣角,手指无意间一绕,竟触到腰内一块冰冷的硬物。

    “好,本宫不逼你。你说非要圣旨,如果不是手谕,是口谕算不算?”

    萧以轩锁眉,想了片刻道:“即便是口谕,也要有信物才行。”

    君羽猜出他已经有点动摇,唇边不由溜出一丝浅笑。她从腰间取出块东西,攥在手心里,往对方眼前一晃,只露出半个角。温润的白玉上螭龙盘绕,坠着半尺红线丝绦。

    “看清楚了,这是陛下亲赐的信玺,你不会连这东西都不认吧?”

    萧以轩听见“信玺”两个字,心中不免一惊,然而还是谨慎地说:“请允臣查看一二。”

    “好。”君羽伸出手,脚下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萧以轩亦伸出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无意识抬头,正撞上她盈盈投来的微笑。那分温柔缱绻,饶是多年修习黄老之术的他,也禁不住心神摇曳。

    君羽抓住这着千载难逢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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