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用刀的人缠颈旋转发出这一刀的时候,可是不借助战马的冲力而使刀上的力量雄沛可怖。
长刀带着凄厉的啸声平挥,这样的角度和速度,完全超出了对手的预料。仓促间,他只能用刀硬封。两刀相遇,却没有一般金铁交击的巨响,只有低低的“嚓”一声,对手的佩刀分为两段。
旁边火光一闪,贵木看清了偷袭自己的正是比莫干。一股不顾一切的杀戮快意从胸腹中升了起来,他没有收刀,再度用力,长刀呼啸着对着比莫干的脖颈斩落。
一匹快马从斜刺里猛地冲过来,班扎烈的乌铁长刀自下而上斜挥出去,把贵木的刀架住。贵木刀面一侧,缘着对方的刀锋一滑,依旧平着削出去,比莫干在千钧一发的关口猛地俯身在马背上,长刀削断他几茎发丝,刀锋上带着的风啸仿佛鬼哭一样。他胯下的雪漭猛地挣扎起来,前蹄弹起,斜斜地歪倒在地,凌乱的火光中,雪漭颈上的血脉已经被贵木一刀削断,喷涌的马血溅了比莫干一头一脸。
“你的宝马,你的宝马,”贵木的笑里满是疯狂,“我现在杀了它,你拿什么跟我比?”“杂种!我今天饶不了你们!”比莫干双眼里也都是血光,嘶声暴吼着。
“看你有没有命再说!”那匹极西名马喷涌的血令贵木的心头一阵滚烫,父亲赐下的宝马已经被他杀了,心里像是有道闸门开了,再也不必顾忌什么。他猛地一扯马缰,纵马上前一步。
“大王子!”班扎烈看出了贵木的神情异样。
随着他那一声,“狼锋刀”的低沉呼啸再次劈头而下,贵木倾尽全力一刀斩下。班扎烈长刀横封,刀锋一触,那股雄沛的力道涌来,长刀震颤着脱手而出。羽箭的啸声在贵木背后响起,他肩上一阵刺痛,那箭已经深入肌骨。几十步外发箭的铁由放声高喊:“大哥快走!”比莫干在那风魔一样的刀势下,浑身僵硬得不能动弹。贵木的神情越发地狰狞,也不拔箭,只是咬着牙笑,喉咙里滚着妖魔般的笑声。刀略一回收,他再次蓄劲劈下,班扎烈不顾一切的斜扑出去,把胳膊横封在刀刃下。
旭达罕将自己的横磨双刃剑从一名家奴的心窝中抽出,抬头看去,前方火光里,贵木的刀光落下,比莫干那名伴当的胳膊横飞出去,在空中带着血花划出一条令人惊艳的弧线,落在纷乱的马阵中被践踏。比莫干的家奴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回这两个人节节后退,贵木肩上带着箭,狂啸着挥刀带着轻骑们逼上去。
旭达罕呼吸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黑沉沉的眼睛有如夜的颜色,在人人浴血搏杀的战场上静得像头蓄势的豹子。
“三王子!”一名轻骑满脸是血地驰马过来,“不能再杀了!真的伤到几位王子,大君怪罪,怎么都逃不掉责罚。”旭达罕扭头冷冷地看他。
轻骑被他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镇住。旭达罕高举了剑,银一样的剑面上挂了血,凄冷地一闪。
“都给我上!反抗不从者杀!”他对着护卫他自己的武士们放声咆哮。
“生在帕苏尔家,还想能回头么?”旭达罕在心底对自己说。
50、平息骚乱
双方战刀下已经不知倒下了多少人。铁由擦着脸上的血迹,握弓的手微微发颤。他们的家奴人数还占优,但是轻骑的凶悍和敏捷占据上风,自己这边完全是被压迫着,背后就是比莫干的寨子,退路不开阔,被杀红眼的贵木逼住,想退也来不及了。
“你!”他扯了旁边的一个家奴,“出去!去九王爷的寨子里送信,让九王爷带虎豹骑过来!就说再不来,就别想再看见大王子了!”那个家奴应了一身,刚要驰马退后,铁由却又拉住了他。
“等等!”铁由越过众人头顶看着西边。
家奴跟着他看去,才发现那片黑暗里隐隐有什么在耸动。他侧耳仔细听了听,惊喜起来:“难道是九王爷已经得到消息,赶来了?”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是骑兵奔驰的乱蹄声,渐渐地领头的几支火把映入眼睛,隐约是一队黑甲的骑兵。北都城里当下只有大风帐的木亥阳一支、九王的虎豹骑一支,大风帐衣甲尚青灰色,只有虎豹骑的精锐才是黑衣铁甲。
“真的是虎豹骑!”铁由大喜,“有救了!有救了!”随着那支骑兵的逼近,风扑面而来,有如刀刃在脸上割划。皂衣铁甲的骑兵竟然多达上千人,不愧是青阳部最可怕的雄兵,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满耳都是马蹄敲击地面的轰响。旭达罕心里一沉,拨转了战马带着小队人迎了上去,贵木依旧带着大部骑兵硬攻。
“发火箭!发火箭!”铁由大吼,“告诉九王我们在这里!”三支火箭腾空而起,对面的骑兵似乎看见了,来势更疾。前锋汇聚在一起,结成冲锋的阵型。
“真的是九王么?”比莫干也从阵前退了下来,急喘着问。
“那还能是谁?”铁由指着前方,远远看去,旭达罕所带的一小队骑兵甚至没有机会停下来说话,就被大队的骑兵吞噬了,继而他们直扑而来。
“那轮到我们反攻了!”比莫干吼了一声,“剩下的还有不怕死的么?都跟我上!全部擒住,一个都不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