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然它怎么都不会脱落的。”看到她气急交加的神色,那个声音反而讥讽的笑了,“其实你何必这样怕呢?我不会害你,而你如果没有我、大约连这慕士塔格峰都下不去,白白成了僵尸的饱餐。”
那笙蓦然打了一个寒颤,方才几乎被僵尸们撕扯开来果腹的遭遇,依旧对她具有极大的威慑力。想到那些此刻暂时消失的僵尸很可能就在雪下,她忽然之间就不敢在雪地上坐,一下子跳了起来。环顾着白茫茫的四野,她心里的恐惧却越发浓了。
“你只要带着我过了天阙,到泽之国。”大约看出了她的动摇,心里那个声音继续循循善诱,“你看,很容易的事情啊。我可以护着你平安去往云荒,而你只要带我上路就可以了——我又不重是不是?不像你那样,沉得死猪般拖都拖不动。”
“你!”毕竟是姑娘家,那笙气得跳了起来,然而想起方才得雪崩中,一定是对方将自己拉出险境,忽然心里就是一阵理亏,说不出话来。
“算了,不强人所难。”看到她沉吟不语,那个声音似乎终于气馁了,“没你、我最多多花点时间走到云荒去,你就留在这里喂僵尸吧。”
声音未落,那笙忽然觉得右手中指上的指环忽然一松,铮然落入她掌心。
“喂!喂!回来!”看到那只手忽然间向相反方向走去,甩下她一个人在雪地,东巴少女心底觉得孤独无助的恐惧,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那只手!你给我回来!”
然而那只手走得越发快了,五根手指迅速地交替着在雪地上移动着,很快消失在冰棱中。那种无所不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诡异气息终于散去,那笙却蓦然感觉到了另外一种肃杀的危险,在空白一片的雪原里抱着肩瑟瑟发抖。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生怕这只神秘的手会如同苏摩一般扔下她彻底消失,那笙慌忙将戒指戴上了中指,高高举起,对四野大呼,“喏,你看,我把它戴上了!你、你别扔下我!”
然而,声音消散在风里,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响起。
那笙不死心,四顾再度唤了一遍,耳边却还是呼啸的风声。她站在雪地上,恐惧感让她站在原地不敢擅动一步。忽然,不知是不是幻觉,她觉得脚底下的雪又动了一下,仿佛什么破冰而出。
“呀!——”那笙只道蛰伏的僵尸又要再度出没,吓得大叫起来,然而等不及她跳开,那只苍白的手已经从雪下探出,瞬乎抓住了她的足踝。她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上。
“哈哈哈哈……”忽然间,那个声音重新响起来了,笑的得意。
那笙惊魂方定,看向那只抓住她的手。那只是一只断手,被她受惊的一跃已经带出了雪地,定睛看去、赫然便是那要命的会走路说话的怪物。
“你!”长长嘘了口气,她一脚踢掉那只手,挣扎从雪地爬起,“滚开!”
“好,以后就要拜托姑娘你的照顾了。”那得意到嚣张的声音终于收敛了,温文而有礼。同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那笙的手、将她从雪地上拉起:“劳驾,请送我去云荒——而且谨记务必不使任何外人发觉。”
“好了好了!我说过答应你——”那笙没好气地回答,一边站起,想甩开那只握着她手腕的苍白的断手。然而话音未落,她不耐烦的语气忽然冻结了——
抬首之间,看到面前雪地上拉着她站起的、是一位英俊年轻人,眉飞入鬓,高冠广袖,衣饰华美,目如朗星。嘴角上笑谑的神色还未收敛,那个笑容看起来如同太阳般光芒四射。
“啊?”那笙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神话中降临一般的男子,“你、你……”
然而,只是刹那的失神,眼前的人陡然凭空消失,抓着她的、依然是那只齐肩而断的苍白的手,鲜血淋漓,外表可怖。
“凝结一个幻象给你看一下——”心底那个声音响起来了,大笑,“记着我英俊潇洒的样子、以后你也不用看到我的右手就被吓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呃……”那笙还没有从方才惊鸿一瞥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讷讷说不出话来。
“算了,知道你叫那笙——不过按礼节才问你一声。”那只手懒得再等,便一拉她的袖子,“天色不早,快些下山吧。天黑了的话就糟了。”
因为有那只手的指引,下山的路变得出奇平顺容易。那笙轻轻松松地踩着雪沿着山势滑下来,一边对着肩上那只手提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是不是人?还是云荒洲上面的神仙?
“你好像很厉害!你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的?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奇怪啊,你能听懂我说话,我也能听懂你说话!云荒上面也说和中州一样的话么?
“云荒洲上面都是像你这样的神仙么?——哎呀,我忘了云荒和中州大陆完全不一样!你们没有什么生和死的问题吧?你们吃不吃东西?听说你们也有国家的耶!那么你们也有父母兄妹么?
“对了,想起来你们是不可以用常理来衡量的——难道说…难道说你这样四分五裂的状态、才是云荒神仙们平日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