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道静的脸一下就冰了下来,虽然酒意让双颊有些绯红,但在场的人依然能感觉到这张脸上冰冷的寒霜。
王永强进门前也有些着急,虽然今天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个个精干,但毕竟在黄北的地盘上,气势无形就会矮了一头,再加上人家喊人也方便,所以第一个冲进了屋里,可看到现在这种局面,脸色顿时放松了下来,甚至还隐隐有丝得意,点点自己的人不过十几个,而对方却有近二十个,这充分说明了赵雄虎副局长说的没错,黄北的公安只会欺压良善的道州人,遇到正事就是一群熊包了。
“陈局,他们不讲理,还打人……”丁大成擦着鼻血走过来有些委屈的说道。
丁大成长相本来就畏缩,现在一边拿着一张餐巾纸擦着鼻血,一边带着哭音说道的样子,更让陈道静怒不可遏,她出身军人世家,多多少少沾染了父亲的习气,虽然她脾气柔和,但自小练武,偶尔也会在外面与人动手,凡是别人家长领着哭哭啼啼孩子找上门来的,父亲都是一脸笑容地陪着不是,但等人家走后,他转身就去干别的事了,从不因为这种事而批评陈道静半句,但偶尔陈道静没占到便宜,母亲心疼的时候,他就有点无名火,摔摔打打脸色难看。
陈道静此时的脸色就像当年她吃亏的时候父亲的脸色一样难看,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地攥起,厉声喝道:“立正!大声说话!”
屋里的人几乎都吃了一惊,微微诧异地朝着陈道静看了过来,就更别提丁大成了,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双脚并拢立正,只是他长相太没有气度,越想站得笔直,反而越显得滑稽,屋内的道州公安包括王永强都轻笑了出来。
陈道静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道州的人,直到别人都不再出声,这才放缓了语气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刚说完,眼角却扫到了徐天浩,见他好像并没有受伤,正低着头整理着衣服,站起一群狼狈不堪的人中,显得还算从容,心里微微欣慰了一点,喊道:“天浩,你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徐天浩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低声说道:“陈局长,刚才喝酒,他们总是讥笑我们,说我们的队长都是窝囊废,居然能让人从看守所跑了,丢尽了警察的脸之类的话,后来丁队就跟他们吵起来,再然后就……”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邵雄侠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王永强看看来的人,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雄侠,你站一边。”陈道静心里异常得矛盾,这件事处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息事宁人,说几句场面的话也就过去了,只是那样的话,黄北公安的怂名也就出去了,而且望着屋里道州公安脸上的神情,就这样过去,她也不甘心。
这时,通县刑侦副局长赵雄虎推门进来了,先看了一眼形势,心里放下心,这才笑道:“陈局,怎么回事?曲厅长让打架的上楼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陈道静一股怒气涌上来,点点头冷冷地说道:“好,浩天,你跟上去,赵局长,你也带你的人上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了,她倒要看看,曲云波厅长能偏袒到什么程度。
走到门口,又回头招招手,把邵雄侠喊了过来,低声说道:“给胜男打电话,让她立刻上楼!”
邵雄侠点点头,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陈道静冒着火焰的眼神,不由微微吓了一跳,赶紧劝道:“局座……”
“快去!”陈道静将眼一瞪,压低声音说道:“告诉她,可以放肆,不用给谁面子!”
“好!”邵雄侠赶紧掉头打电话去了,心想这酒不但能壮怂人胆,也会人平时冷静的人变得血性而冲动起来。
两拨人一前一后来到房间,因为徐浩天身上比较干净,道州上去的两个也衣服整齐,所以事情看上去显得也并不多严重。
等两边把事情一说,曲云波厅长就笑了,骂道:“胡闹,喝酒就喝酒,闲扯这些干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能怨黄北的同志们生气吗?”虽然语气里有点像训斥,但配合脸上的笑容,话里就有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道州的人都会心一笑,黄北人的脸上却都有些苦涩。
刘平副市长也笑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你们就没有失误的时候?”
王永强淡淡地笑了笑:“呵呵,这种事咱们还真没有过,如果真出了这种事,我这个队长就地辞职!”
东州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而曲云波厅长和刘云锋的脸上却微微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这时,门一开,厉胜男走了进来:“谁这么威风啊!到黄北来打人!”说完一抬头看见了居中而坐的曲云波,笑了笑说道:“区叔叔也在啊。”说完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站着的人:“谁打人了?”
霍天泰给陈道静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制止一下厉胜男,别让她的言辞行为过火,但陈道静低头喝茶,对霍天泰局长的眼神视而不见。
“呵呵,早就听说黄北是女人当家,男人熊包,看起来还真是不假,你是哪位?”王永强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