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女人幼稚和可爱的地方,她们永远只愿意相信有点示弱的,有点安全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人。
不过,等他坐下来后,才发现顾梓还是和旁人不同的。她给他倒了杯酒,“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约十五六岁的时候吧,我就盼望着有个人能很亲昵地唤我为梓。当然,后来有许多人都喜欢这样唤我,其实不乏许多表面看起来,都很优秀的男士。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再喜欢这个名字。
当我听到‘梓’这个字的时候,总是觉得很恶心。”
“你想改名?”
“改什么名,也终究都会被人叫得恶心的,所以也不打算改。”
宁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刚才争取回来的主动,又渐渐地被动起来。这可能就是顾梓的与众不同,不管她面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据于主动的地位的人,肯定得是她。她骨子里的倔强与她温婉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对比。
宁舟的目光居然不由自主地被她胸前那道不算浅的“事业线”所吸引,顾梓发现了,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挺了挺身子,让自己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起来,都有几分性-感的味道。
宁舟不由地苦笑,这分明就是个刺玫瑰,看得,吃不得。
两人这样明斗暗斗了好半晌,谁也没有向谁妥苏,不过好歹是进入正题了。她说起之前的那个楼盘,其实已经进入进式的运作,而且赵灯有插手这件事。她在桌上画了个很大的钻石图案,“至少值十个。”
十颗这样的大钻石是多少钱呢?
她又说:“如果这次,我跳入这个大坑,这辈子我都有还不清的负债。”
宁舟明白她说的什么,看来她和赵灯之间的合作,确实已经玩完了。不过她也并不难过,只说:“合久必分,我对于这个结果很能接受。”
说着将一叠资料给了宁舟,“这些对于我们明珠来说,已经是废物,但对于你来说,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宁舟随便翻了两页,心就狂跳了起来,但依旧保持镇定地说:“很好,很有用。”
这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中年女子冲了进来,她烫着一头的卷发,穿着看起来还比较名贵,脖子上有串不错的翡翠。她是个还有点姿色的中年妇女,但也只能叫妇女了,无论如何青春都已经不在,她狠狠地瞪着顾梓。
顾梓的脸色有些尴尬。
宁舟只瞧着两人的目光,已经暗暗地猜到她俩的关系,微微歪身,向这位中年妇女道,“这位——阿姨,您是否走错了房间?”
她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被宁舟这么大的人,称为阿姨,还是很震惊的,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气,向宁舟看了眼。
然而她毕竟还是没发脾气。
反而笑着说:“你是她最新的男朋友吧?反正她的身边从来不缺护花使者,我也从来没想将她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女人就是画皮,画皮看过吧?外面看起来很漂亮光鲜,里头是堆腐烂的碎肉!你跟她一起睡的时候,难道闻不到那种腐烂的味道吗?”
“阿姨,我只闻到你口中的口气很难闻,不知道你老公现在还敢不敢和你接吻。与其在这里指点别人的生活,不如找家医院,好好的治疗一下你的口气哦!”
“你——”
这位“阿姨”终于不敌宁舟的嘲讽,气呼呼地离开了。然而临走之时,依旧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盯了顾梓一眼,顾梓的目光虽然依旧平静,却已经不敢与宁舟对视了,看着房间窗台上的那盆粉色绣球花,眼里有种莹然的湿气。
宁舟知道她现在不需要安慰,什么都不需要。其实他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安慰她,好半晌说了句,“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是个美丽的女人呢?不给别人惹祸就给自己惹祸,意料之中的事。”
顾梓噗嗤地笑了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理解一个漂亮女人的。”
“这样理解不对吗?”
“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是这样的。”
几句笑话,化解了尴尬。
两人心照不喧地换了话题。
最后,顾梓喝醉了。
她几乎没有吃东西,只是不停地灌酒。宁舟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是赵灯的老婆。恐怕赵灯与顾梓的合作结束,也是这个原因。赵灯原来是后院起火,搞不定了。但是虽然与顾梓的合作结束,他的老婆却不愿放了顾梓,有事没事的总是能忽然冒出来,好几次都让顾梓非常的尴尬。
而这位厅长夫人,又非常的聪明,她懂得适可而止的,所有的漫骂和骚挠,都在不引起大纠纷的范围内,白白使顾梓吃了许多的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