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梅说道:“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学校读书,而你只知玩耍取乐,长此下去怎会出人头地!我曾听人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自今日起,你给我闭门读书,眼睛仔细看书、心里仔细想书、慢慢品味书中的奥妙所在,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弄一间黄金做成的房屋,把颜如玉娶回家当老婆。让为娘也学那啥?对!‘和尚跟着月亮走——沾沾光。’”
“反了、反了!和尚跟着月亮走,是谁也不沾谁的光。”张三咧嘴一乐,又说道,“应该是‘月亮跟着太阳转——沾沾光。’”
“管它什么秃子、和尚、太阳、月亮,反正咱娘俩是鼻涕流嘴里,吃亏沾光没外人。”周大梅言罢,把张三禁闭在一间厢房里并端吃端喝。
一星期过后,周大梅问起儿子的功课。
张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娘亲教训得实在是好极了,读书果真大有好处,我才揣摩了一个礼拜,心中就像明镜似的明白了不少事理。”
周大梅异常高兴,问道:“我儿明白了啥道理?快说说看,让为娘也跟着高兴高兴。”
张三回答说:“我一向以为,这读的书是用钢笔一笔一划写成的,仔细看了七天,才知道这一张一张的书,原来都是用印版印成的。”
周大梅训斥道:“蠢材!你不是读书的料啊。”
张三把书撕得粉碎并狠狠甩到猪圈里,说道:“我本来就是猪八戒读天书,冒充识字的嘛。”
“朽木、朽木不可雕啊!”周大梅蹲在地上大声嚎啕起来。
数天后,张三在其母的斡旋下,果真捞到了给生产队放养的“美差事儿”。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上任首日,张三就做出了惊人之举。
张三母子懒洋洋地把羊群赶到山坡上吃草,周大梅尚不忘忙里偷闲——给绵羊瘦身(拔羊毛)。
“梅!过来一下,说点‘公事儿’。”不远处,废弃瓜棚旁站立的张结实向周大梅频频招手。
周大梅心神领会所谓‘公事儿’的含义,怏怏地朝张结实走去。
“明明想‘打气’,偏偏说成‘公事儿’,你们骗谁呢!”可能是条件反射的缘由,嘟嘟囔囔的张三不由得揉揉其下shen渐渐隆起的部位。
“咩咩咩!”山羊的嘶鸣声传进张三的耳膜。他抬头一看,领头羊与另一只大公羊为争夺发情母羊的交配权正在狠命地决斗,母羊则围着决斗的公羊不停地哀鸣。
“瓜棚那边兴许‘黏糊’上了,这边的公羊正殊死争夺交配权,难道让本少爷看蚂蚁上树?”想到此,张三慌忙褪下裤子,把发情的母羊夹在了胯下……
在一旁决斗的公羊看到张三乘虚而入,当即停止“内战”并一齐围攻张三。猝不及防的张三被羊角高高挑起扔到路边的荆棘衩上,下肢划出了道道血迹,疼得他直咧嘴喊疼。
办完“公事儿”的周大梅目睹了这精彩一幕,自言自语地说道:“由此看来,儿子继承了我夫妇的血脉,也是那种‘十来岁的幼童玩JJ——性早熟’啊。”
“要不是你和队长‘胡混’,刺激了我的yu望,我也不会和畜生‘亲热’。怨你、怨你、都怨你……”张三躺在地下撒泼。
周大梅安抚道:“怨我、怨我、都怨我,行了吧?”
次日,村兽医张万顺给一只久未生产的大母羊例行检查后,对张三母子说道:“这只羊生理上有些缺陷,看来需要人工配种才行。你们认为呢?”
周大梅瞟了张万顺一眼,却没有吱声。
张三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说道:“行是行,可就怕它的‘守护神’插足。”
“守护神?”杨万顺不免一怔。
“就是那头虎视眈眈的公羊啊。”张三指指一侧的领头羊,又说道,“昨天我就领教了它的厉害。唉,公羊的吃醋心态,丝毫不亚于人类!”
“你竟然和羊发生xing关系!”张万顺呆呆发愣。
事隔三天,周大梅告知张三说:“今早张队长喜得龙凤胎,后天举行喜宴,到时咱可得好好饱餐一顿。”
张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郑重宣布,自即日起,绝食两天!”
两天后,周大梅手提一斤红糖、十五个鸡蛋,携张三一同赴宴。行至途中,还不忘嘱托一番:“别人私下议论你是‘愣头青’,今后说话可真得学乖点,免得人家背后捣咱的脊梁筋。”
“娘哎,你多虑了!快把心放到狗肚里——”张三自知失言,急忙改口道,“你就把心放到肚里暖和吧!今日我要堂堂正正地表现一番,让那些嫉妒我的人对我另眼相待。”
周大梅说道:“张队长五十得子,到得他家,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千万莫说。”
张三说道:“不劳您吩咐,这我也知道,生儿育女原本就是喜庆大事儿,可比不得送殡嘛。”
周大梅瞪了张三一眼,说道:“蠢材!等到了张家,给我闭上这张乌鸦嘴,以免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