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侧面看过去,只见这人面容棱角分明,宛如刀削。
虽然闭着眼睛休息,嘴角边却挂着一丝坏坏的笑容,叫人捉摸不透。
一股**潇洒之态,浑然天成。
少女心道:这人白白长得好看了,谁会知道他是那样粗鲁没礼貌的人。
这人当然就是白云非,时间在他身上似乎凝固住了一般。也许就像当年娜迦说的,他从来就不是普通人类。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岁月的风霜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而今看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
想来从明朝末年,天下大乱,清军入关以后,华夏沦丧,他白云非辗转各地,四海漂泊。
1735年带着庞大的船队从南洋出发,第一次到达欧洲,数年后又前往新大陆,到如今定居在巴黎,可以说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足迹。
不过他还是最喜欢法国,最爱巴黎。
这一趟正是从美国回来前往巴黎,没想到会在阿姆斯特丹被几百年来一直穷追不舍的修罗圣使给盯上。
这些年,他被这两个凶神恶煞追的到处搬家,好不容易才落户到巴黎,清静了一段日子,却终究给找上了。
从过去几百年的经验来看,只要被那一红一黑看见了,找到他的住处也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问题。
理智的来说,就应该马上离开欧洲大陆,到别的大陆去。
可是他对巴黎有着特殊的眷恋,除了极为个人的原因外。
这里是浪漫之都,到处都透着一股艺术气息,也是他尤其钟爱的。
每一条小巷都带着诗人的气质,每一个广场都有画家的身影。
哥特式的教堂,中世纪的古堡,布满薰衣草的庄园,这里的一切都让他陶醉。
不像其他现代化的城市,千篇一律的高楼,一成不变的建筑,流水线式的风格。
独特幽静惬意的城市节奏更是白云非所深深喜欢的。
早上睡到自然醒,西海岸的风吹进窗户。
步出公寓,随意到路边的咖啡店坐着品尝早点。
不像纽约、旧金山、新加坡、东京、香港,早上9点,路上到处就已经是蚂蚁式匆匆行进的人流。
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能享受下去了。
白云非不禁暗骂一声,心道: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怎么也不累?都追了几百年,难道我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吗?
他想着也觉得烦,就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飞机已经抵达了巴黎。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直接回公寓睡觉去了。
次日他也和往常一样,以东方人特有的生活节奏,每天都会出去散步,然后才去吃早点。
出门的时候,四下里还是一片宁静。
巴黎的早上总是比别的地方要来得晚,路边的咖啡厅仍旧挂着CLOSE的牌子。
路上行人一个也没有。
走了几步,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子拖着一个行李,正迎面走来。
那身影似曾相识,越来越近,是一个亚裔的美女,见他看来,特别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白云非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突然浮现出来,那是三月的秦淮河边,杨柳青青,春雨绵绵。
他在河边走着,也是一个女子缓缓的,迎面走来。
身形蹁跹袅娜,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冰清玉润,
莲步轻移,蛾眉颦笑,宜嗔宜喜,若飞若扬,
纤腰之楚楚,珠翠之辉辉。
他想着,眼里尽是一片迷茫。
突然脑海中场景陡变,美人哀伤的神色一下子充溢了整个画面。
耳边仿佛响起了凄厉的叫声,远处大片大片燃烧的屋舍。
被映得火红的街道上,到处是慌乱的人群。
他在人群里疯狂的奔跑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挚爱的恋人。
脸色一阵苍白,已经被压到心底深处的记忆,一丝丝的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带了出来。
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道:“先生!先生!你会说中文吗?”
白云非一震,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了看跟前的这人,心道: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似乎只是换了下衣服似的。
看着平静的河水,倒映着河边的小桥,刚才脑中的一幕渐渐模糊。
那年清军南下,他和情人在兵荒马乱间走散了,后来便再也没有遇到过。
自言自语道:“这些天总是想起她,是不是快要去地府报道的前兆啊。
“啊,你果然会说中文,你是中国人吗?那天我叫你,为什么不理我?”一个声音恼火道。
白云非回过神来,看了看这女子,奇道:“我们见过吗?”
对方瞪大了眼睛,责怪道:“你不记得了吗?”
白云非摇摇头。
女人小嘴一撅,道:“那算了,反正也过去了。好不容易碰上个会说中文的,你